他开个玩笑,逗乐而已,没想到安德鲁恼羞成怒了。”
几个月之后,索姆斯阁下,安德鲁的老朋友,他过去的女友夏洛蒂·汉布罗的父亲打趣道:“帕克·鲍尔斯对王室忠心耿耿,他随时准备为了国家的缘故将她的妻子拱手相让。”这个俏皮话,或许在安德鲁看来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可笑之处。
一对恼人的夫妇:琼与罗卜特夫妇,也扰得卡米拉夫妇不得安宁。丈夫是自由职业者,妻子是狗仔队成员,他们拍下帕克·鲍尔斯夫妇与他们的孩子在米德维奇花园的照片,四处叫卖。
还有令他们焦头烂额的事,卡米拉在经济上也遭到一次不小的打击,损失了近15,000英镑,因为在罗意德海上保险协会上,她的名字赫然在列。虽然这些损失不至于改变她阔绰舒适的生活,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像她这样的人会做出加入保险协会这一类感沐天恩的骄情行为来。自打莫顿出版传记后,卡米拉不断收到恐吓信,以至于不得不去威尔士的前姐夫尼克·帕拉里西尼处暂避风雨。他是卡米拉与查尔斯的密友,为他们提供过“流动小屋”,也是卡米拉的忠实捍卫者。1992年11月,就在莫顿自传出版之后,卡米拉电话丑闻的两个月之前,他掷地有声道:“安德鲁说过他的妻子与查尔斯之间是清白的,我完全相信他。”言辞之中尽现朋友的忠诚与信赖。
然而帕拉里西尼的前任管家于1996年向每日镜报报料称,查尔斯与卡米拉自从1992年以来便是那所房子的常客,他们在那里出双入对,“他们觉得那里安全,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她孤傲自大,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从不给人小费,对她的个性我实在不敢恭维。她走后,我发现屋子里一团糟,到处是女式内衣。”这个阶段尚是秘密情人的卡米拉被描绘成“孤傲自大、自以为是”,确有值得推敲之处,至于不给小费,或许她认为既然查尔斯可以这样做,为何她也不可以这么做呢?她的一位密友曾透露说,她的确有许多缺点,有些甚至还是致命的弱点。她当然不是一个圣人,她十分小气,有一次我正巧碰上她从干洗店出来,她情绪激动,因为干洗了一件衣服让她破费不少,“英镑呢!”她一脸愤然。
第十章(3)
自然许多人不同意对卡米拉“孤傲自大难以相处”的评断。戴安娜背地里或许会称她“罗特韦尔牧羊犬”(体大且凶猛的狗),然而海格洛夫侍从们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说她像“一只毛茸茸的猫或者憨态可掬的长耳狗。”她的一个朋友则称,她十分谨慎,不想留给别人坏印象,你不用担心与她玩笑逗乐,认为那是傲慢无礼的行为。当然如果你在安妮公主面前这样做,那就是一种僭越无礼的行径。围绕在查尔斯周围的似乎多的是这样的人,然而卡米拉绝对不是这种神经质的人。
假如卡米拉确实将内衣到处乱丢,期望在她离开后别人来帮她拾掇,那是她天性使然,她的慵懒松散不整洁在朋友中已广为流传。“每日邮报”专栏记者利·珀特写道,她疑心卡米拉具备某种贵族式的轻漫淡薄,对别人的感觉漠然无知。朱莉·伯切尔在她的《戴安娜》中则写道:“所有几乎众口一辞地认为这个故事中,一个女人(卡米拉)多年以来伤害着另一个女人,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与想象力。何不反过来试想一下,另一个女人是否硬生生地夹在别人的鞋子里呢。”
也许两个女人都有令人同情之处,只有女人才能将另一个女人写得恶毒不堪。卡米拉并非女人中的女人,她卤莽冲动玩劣,具有男人的秉性。她喜欢男人,也喜欢与女友们在一起,相比,她更喜欢男人。许多人称戴安娜随时准备出发去帮助别人、安慰别人,她细致周到,善体人意,常常赠送别人礼物,及时回信感谢。相形之下,卡米拉则用自己的方式,以自己的性格与本色来激励别人,燃亮他们内在的光彩——卡米拉就是这样的富有感染力,不管别人溢美也好,毁誉也罢。那个曾说她“吝啬”的朋友,也曾经赞赏道:“她与查尔斯同样节俭,卡米拉并不坏,只是没心没肺,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当然除了查尔斯之外。对他,她有着满腹柔肠。
他们的朋友帕蒂帕·帕莫·汤姆金森证实这一点道:“卡米拉有一回打电话给我,告诉我正被一群记者、摄像师们追踪。卡米拉常常会告诉我们发生在她身上可怕的事,然而却不肯告诉查尔斯王子。卡米拉总是这样说,千万别让他知道,他会十分难过,并且焦虑不安的。”我则争辩说无法忍受让他蒙在鼓里。她恳求道:‘拜托,千万不要这样。’这种无私,完全是一个女人对自己孩子无条件的宠爱。”
不堪狗仔队穷追猛打,卡米拉去了威尼斯暂避风雨,住在西普瑞尔尼,与父母姐姐在一起。此时,查尔斯与戴安娜就象两名无辜的孩子被安排上演一出“再度蜜月之行“的剧目,却再无法让人信服了。戴安娜独自晒着日光浴,而查尔斯却把自己停靠在遥远的另一端…约翰·拉兹斯的游艇上。与他的,也是卡米拉的,却不是戴安娜的朋友们在一起。就像戴安娜抱怨的那样,大部分时间,他是在与卡米拉的通话中度过的。
一位查尔斯过去的侍从向报纸透露说,即便在婚姻飘摇欲倾、流言纷飞至各大报社桌案,这样危机四伏之时,查尔斯依然不惜冒着风险与卡米拉在一起,或与她通话。他称,星期五下午,他从伦敦乘专列回海格洛夫。途中,他让他们在某一站点放下他,打发了护卫官员,只留下一名贴身保镖,然后就象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欢欣雀跃地奔向茫茫草原,奔向卡米拉的寓所。那名贴身警卫大多时候,就守在卡米拉的门外过夜。正如媒体津津乐道的那样,这的确是一种激情的约会,因为他们的约会常会受到不可预期的搅扰,有时候便显得古怪却不失浪漫,一位海格洛夫庄园的一名工人描述了查尔斯王子的别出心裁:他到卡米拉住处前为了不事张扬,事先租好一辆破敝的福特车。“我记得曾与米德维奇的一个朋友聊起这桩事,他们告诉我,这辆车第一次出现在车道旁时,他们还打算将它拖走,因为它实在太破旧不堪啦!”
大灾年入夏之后,“黏湿事件”让人哑然失惊,许多人认为这是戴安娜咎由自取,被窃听的录音中这样说:“不管怎样,我已为这个该死的家族付出了这么多。”然而与约克公爵夫人的卑微之举相比,就不值得大惊小怪了。不管怎样,王室还得艰难度日,总算熬到了八月,威尔士王子与王妃一起访问韩国,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共同的出访了。一路上,他们掩饰不住满面愁容,不久报纸分析他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
11月仙德上校参加在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纪念仪式,悼念50年前第二次世界大战阿拉曼战役中阵亡的将士。 仙德参加过这次战役,他本打算与妻子罗萨琳达同行的,因她生病太过虚弱,所以由卡米拉代替她陪伴父亲同行。
“每日邮报”并未对仪式的本身予以铺陈叙述,却不惜笔墨洋洋千字浓墨重彩道:“查尔斯生命中的两个女人,终于面对面站在了一起,她们就象战争的两面——一边是阴霾的失败,一边是灿烂的胜利,就同戏剧中的人物那样泾渭分明,让人信服。假如昨天的战争是在这两个女人之间进行的,那么毫无疑问戴安娜是胜利者。”文章描述了戴安娜秋水明目,熠熠动人,穿着银灰亮丽的夹克衫,白色的紧身裙;而卡米拉则是一副参加葬礼的装束——浅色稀疏的头发夹着班驳的灰色,穿着无款无形的暗蓝色衣裙,从教堂里踱步而出。“每日邮报”似乎已忘记这个纪念仪式的真正目的,继续探问道:“这真的是戴安娜的胜利之日吗?”仙德上校在采访中说道:“我非常高兴她(卡米拉)能陪我出席,她是最棒的陪同者。不过,我想,面对等候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外的30余名摄影师一定让她感觉不自在。在被问及他女儿的身体状况时,他说:“据我所知,她非常健康,乐观爽朗,媒介对她的纠缠搅扰伤害不了她。”
第十章(4)
与戴安娜相比,卡米拉的相形见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11月的某一日,她穿着一件塔夫绸长裙参加温莎舞会。晚间新闻报讥刺卡米拉的装束,评论说就像“一辆越野车”。这件衣服她一定穿了好多年了,这件衣服适合舞会穿——对她来说就这样简单。
也就在这个月,卡米拉电话被窃听,在电话录音中查尔斯告诉卡米拉他爱她、崇敬她,一时间举世震惊,报纸竞相登载。
囚禁在痛苦婚姻之牢狱中的查尔斯,将卡米拉比作在漫长的暗无天日、令人毛骨悚然的隧道口的一线光亮。他一定对她说过千百遍这样的话,因此这个被窃听的电话与这十年中他们之间的任何一次通话都别无二致。卡米拉的一位朋友说,她跟我在一起,我便知道他一天会打多少个电话过来,简直令我震惊。如果谁像这样打电话给我,一定会让我发疯的。这类事情总是两个极端,你不是被逼得发疯,就是甘之如饴,显然她喜欢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这通电话,被冠名为“卡米拉丑闻”,卡米拉与查尔斯事后自然确切地知道是哪一个电话。这个令人尴尬与震惊的电话中,查尔斯幻想着来世能做卡米拉的“卫生棉条”,这个电话不啻给这即将滑逝的灾难年炸响了爆竹,来了一个空前响亮的收尾,他们所能做的只能坐下来静等着这世上任何人的来自任何地方的责难与惩罚。
安德鲁·帕克·鲍尔斯突出狗仔队的重围,称他们“全是垃圾,”仙德上校保持镇定地说:“我的家人们团结一致,卡米拉一定会渡过难关的。”
“卡米拉丑闻”录音带从某种意义上说,见证了查尔斯与卡米拉彼此的情深义重。然而这一点却不足以宽慰他们,这对受经磨难与苦痛煎熬的情人最渴望的是能够在一起,拥有宁谧与安和,这一刻的到来,他们还得等上多年。而那时,王室与帕克·鲍尔斯一家深陷在灾难之年的泥沼中脱身不得。
1992年12月9日,约翰·梅杰在上议院发表声明——白金汉宫宣告一件非常令人遗憾的事:查尔斯王子与戴安娜王妃已决定分居。
卡米拉再次被媒体围困在家中。在被要求对此发表评论时,她说:“事已至此,我深为他们感到遗憾,但是,我并不比这大街小巷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得更多,我只是从电视上看到而已。”这番话的前一部分确实发自内心,正如她的朋友所说,她温婉善良并无假意,而后一部分则明显地不诚实了。卡米拉比任何一个平民百姓知道的要多得多。她知道这个婚姻让那只原本胆怯的小老鼠变成了河东狮吼,而这个婚姻本身在未开始之前,就已经结束了,而她,卡米拉,有着无法逃脱的重要责任。
卡米拉是在离开米德维奇寓所时说这番话的,她行驶在“逃亡”之路上,她的妹妹陪伴着她,去往附近一个安全的避风港——波吾德宅邸——他们信赖的朋友谢伯纳的家。
第11章(1)
“卡米拉丑闻”电话窃录自1989年11月18日查尔斯与卡米拉之间的一个私密通话,这是90年初前后三周以来,被一未知密探窃听的王室成员通话之一;另外两个——一个是约克公爵与公爵夫人的;另一个是爱丁堡公爵与一匿名女人的——均未公开内容。不难设想,约克公爵与前妻的通话缺乏爆料的价值,而爱丁堡公爵的通话多半是对某个贵族的愤然抨击,假如他在政见上发表任何异端的话,那绝非新鲜事儿——这符合菲利普亲王一贯的作派。
而“卡米拉丑闻”录音却是完美无缺、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录音文字首次刊登在澳洲的妇女杂志“新思维”1993年1月的第二周周刊上,同一周,星期日报也紧接着刊登了,这是在英国刊登的第一家报纸。于是乎,各大报纸竞相效仿。每日体育报的编辑称:登载了“录音文字”信息后,报纸的发行量有望翻倍,“我们已将印刷速度提高20%,报纸有望倾销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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