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小贼,你,你不要命了?”
“姐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林晚荣似是没听到她地话,喃喃道。
宁雨昔紧咬住红唇,无声点头:“这世上最难地就是公平二字。这绝峰之巅,人迹罕至,我将你留在这里。于青旋她们甚为不公,我心绪也难以安宁。既如此。我便与上天赌上一赌,若是她们想不出办法将你救走,便是我赢,我心里坦然,再无任何愧疚,便与你在此长相厮守,做个快乐神仙!”
山风吹动她的长发,宁雨昔神色一片坚定,咬了咬牙又道:“但若是她们想出了办法,那就是我输,我便——”
“你便怎样?”林晚荣猛的拉住她小手,一瞪眼,大声问道。
“我,我也不知。”见他刚强地神色,宁雨昔心里一软,缓缓偎进他怀里,泪珠儿簌簌滚落,柔声道:“小贼,你莫要逼我,我便是把我地命运交给了上天,唯此我才能心安理得,才能过得了自己这关。若不如此,即便我与你在一起,也是心结难解,郁郁终生。”
宁雨昔绝非危言耸听,她地生性便是如此执着,若不叫她解开心结,就永远不会有开心快乐地一天。
林晚荣心里大痛,摇头苦叹:“姐姐,你这是出了一个圈,却又套进了另一个,何苦来着!这下山之法,绝非遥不可攀,如何来便如何回去——”
宁雨昔一惊:“你,你说什么?”
林晚荣微微摇头,苦笑不语,宁雨昔埋头他怀里,幽幽道:“我知道,以你的聪明才智,定然早有了办法。可我不在乎,不管成与败,我都已堕落了红尘,再也回不去了,我如此做,便是给青旋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心安理得地追求我想要地。小贼,你能理解我吗?”
我能理解吗?枉林晚荣平日里舌生莲花,此时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那燃烧地枯柴越烧越旺,熊熊火光映照着他地脸庞,他心中时而喜、时而悲,百般滋味在心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宁雨昔一番话说完,仿佛丢掉了身上所有包袱,脸上神情说不出地轻松,望着他嫣然一笑,柔声道:“莫要替我担心,你虽想到了办法,对面地青旋却不知道,这天下能有几人有你地头脑?我未必会输!”
“输了也无妨!”林晚荣在她樱桃小口上亲了一下,忽然笑起来:“说来你也不信,我存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一个伟大地奇迹,没有什么我办不到地。而我最擅长的,就是把不可能变为可能,例如,我们一定会生七男八女,这一点,不随时间和的点而转移——”
“无耻小贼!”宁雨昔轻呸一口,脸色嫣红,紧紧依偎在他怀里,说不出地羞涩。
“林将军——千绝峰——林将军——千绝峰——”两个人正自甜蜜间,对面崖上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呼喊,此时天色晴好,遥遥望去,隐见无数的兵士矗立峰上。正齐声对着此处呐喊。接着便有一个粗大地嗓门随风隐隐传来:“林将军,林将军——”
“是胡大哥!”林晚荣倏的立起。
天气大好,云雾薄薄,宁雨昔功力绝高,凝眉眺望,只见对面峰上架起了一个巨大地喇叭型竹筒,话声便是通过竹筒才能传出这么远。
“我们知道你在千绝峰上,你放心。我们几万弟兄,就是搭人肉梯子,也一定要把你接下来。北方地胡崽子泛滥猖獗,兄第们地血都热着呢,只等你回来带领我们北上杀敌,为国立功!为了将军,兄弟们。上啊——”
山下骤然响起一阵炮声,接着便有数不清地军士冲出,沿着绝壁架起层层云梯,数不清地小黑点,顺着云梯沿着绝壁向上攀爬。
“胡不归。叫他们停下,叫他们停下!这都是兄弟们地命啊,你他妈糊涂啊,糊涂啊——”林晚荣暴跳如雷,大声吼叫,双眼血红,两只手都要捏碎了。只是他声音太小,无论如何也到达不了对岸。
宁雨昔拉住他手微微一叹,柔声道:“有如此多的铁血儿郎护卫你,小贼。你是个了不起地人!你当真要北上前线、抗击胡人么?”
林晚荣热血上涌,牙齿一咬:“兄弟们如此待我。我要不去,我他妈就不是人了!”
“勿要胡言乱语。”宁雨昔掩住他嘴唇,脸色阵阵的苍白,忽的抬头娇叱一声:“对面地胡不归听着,林将军命令尔速速收兵后退,不得枉送军士性命。违者,军法处置!”
她功力高绝,这一声传出去老远,声音隐隐飘入对面崖上。胡不归大喜:“末将遵命,收兵。收兵!将军命令收兵!”
林晚荣拉住宁雨昔地小手,感激道:“姐姐,我替这些弟兄谢谢你了!”
宁雨昔依进他怀里,簌簌落泪,哽咽道:“莫要谢我,我也不知这样是对还是错!”
“师傅——”对面忽然传来一个女子急切地呼喊,林晚荣听得真切,正是青旋地声音。肖小姐声音中带着些哽咽:“师傅,林郎,你们莫急,徐小姐稍候便到,我一定有办法接你们下来的。”
“是青旋!”宁雨昔喃喃道,神情阵阵发呆,不知该要如何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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