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掌教一直警惕局势,却看见孙向景盯着他神色诡异,当下脑中一转,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先开口道:“那个小孩儿,可是长生老人门下孙向景?”
众人不意太玄掌教开口,都是不敢妄动,静待事情发展。孙向景被抢先问话,更是一愣,当即回道:“正是。”
那太玄掌教哈哈大笑,说道:“果然生的一副好皮囊,难怪本尊那个傻女儿受了你的欺骗蒙蔽。姓孙的小孩儿,如今血战在即,刀剑却是无眼。本尊念你年幼,无意葬送你年少青春,却许你离去,绝不阻拦。你若惜命,就速速离开罢!”
孙向景听他这话奇怪,言语间竟是有意护持自己,一时也是摸不着头脑。陈风崇大概知道先前之事,听太玄掌教说话,顿时脸色一变,暗道莫不是自家师弟勾搭了人家的姑娘,坏了女孩儿清白,孽缘缠身;这太玄掌教作为人父,也知道今日无幸,竟是要把这般麻烦甩给自家师弟不成。
孙向景却不理会,只说道:“你便是太玄掌教?”
太玄掌教听他问话,竟也答道:“正是!”
孙向景死死盯着太玄掌教的眼睛,一字一顿问道:“不知掌教贵姓,可否赐知?”
太玄掌教一愣,也回道:“你此言何意?难道也有那等剑下不斩无名之人的猖狂念头?本尊看你少年英雄,便说与你知也罢。本尊姓毕,表字格禽。你若执迷不悟,待会儿死在本尊手中,到了酆都鬼城,也好与阎王老子报个杀你人的名姓。”
众人方知太玄掌教姓名,一时也暗暗记在心中。无论今日事情如何,毕格禽这三个字也会在中原武林历史上留下一笔。只是长生老人门下三人听了这个名字,都是一愣,面色诡异地看向了太玄掌教。
原来长生老人一门,都是些孤儿弃女,老人收养他们时既不知姓氏,更没有名字,只从《太玄经》里截取了几句话,给众人起名。像陈风崇便是取“风动雷兴,从其高崇”,徐方旭便是取“方出旭旭,朋从尔丑”,孙向景则是取“动于向景”,至于清平夫人,本名却是唤作李华芳,取“华实芳若,用则臧若”一句。
而太玄掌教的名字毕格禽,却也合了《太玄经》里的“毕格禽,鸟之贞”一句,也是让三人有些奇怪。孙向景更是觉得这名字来得诡异,愈发觉得怕是假名,又问道:“你可认识大理国羊苴咩城的客栈老板娘?”
徐方旭心中一动,满脸震惊,看向孙向景,暗想世事哪有这般凑巧,难不成这太玄掌教竟是老板娘的汉子,杨琼的生父不成?若真如此,现今之事却是万分难办了。
太玄掌教却是一脸疑惑,反问道:“什么大理国?本尊乃是中原正统,一生都不曾踏足那等边远蛮夷之地。”
孙向景和徐方旭看他神色如常,不似作伪。这才勉强相信,这位太玄掌教应与杨琼一家没有点滴关系,当下一个失落,一个庆幸,自是神色各异。
那太玄掌教见他两人这般,也不知究理,并不放在心上,说道:“老和尚,你是要靠着这个小孩儿拖延时间,等着外围战事结束么?本尊手下迎战之人,都是百炼的精英,莫说杀你一群秃驴,就是对抗禁军,也有十足把握。你若要打,现在趁早动手,待会儿大局一定,只怕你见了自家祖师的头颅,抬不起手来!”
空相大师轻叹一声,又念佛号,也知“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门广大难度不善之人”,当下喊了众人迎战,自己一马当先冲向太玄掌教,只待将他擒下。
太玄掌教见空相大师杀来,也知道今日一战难免,当即冷笑一声,一挥手,身后数百名太玄教弟子呐喊着齐齐杀出,奔向众人。
空相大师力求一招制敌,出手便是自家修行的七十二绝技之一“竹叶手”,还运了同列七十二绝技的“陆地飞行术”,势大力沉,挟着金刚降魔之势扑向了太玄掌教。
少林自达摩祖师以来,流传有七十二般绝技,以“三要、五忌、七伤”为法,几乎囊括了天下武学的一切门路,这也是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说法的来源。空相大师修行这一套竹叶手,最是阳刚威猛,专以掌力伤人,制敌而不伤人性命,收发自如,更是江湖中流传一切铁砂掌的法门源泉。
太玄掌教见空相大师杀来,却不御招抵抗,只是脚下滑动,就如鬼魅一般闪在一边,避过空相大师一击。只见他身后一道黑影窜出,却是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人物,看不清身材面貌,手持一把柳叶刀,朝着空相大师砍去。
空相大师不意太玄掌教脱逃,却又被黑影缠住,一时脱身不得。这黑影武道修为也颇为高深,一手柳叶刀上下翻飞,如蝶恋花,运转周密圆润,不留丝毫破绽,却正克制了空相大师的刚猛掌法,教他一时奋力拼斗。
太玄掌教躲开了空相大师,自己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整个人飞扑着朝徐方旭杀去。徐方旭眼见太玄掌教杀来,虽有些吃惊,也不慌乱,自取了腰间宝剑在手,御招迎上。
那一边,陈风崇护着孙向景也被太玄教一众十余人团团围住。这十余人结成阵势,便如那日海市上的阵法一般。领头那人更是孙向景的旧识,正是夜闯山庄,偷袭长生老人未果那人。
陈风崇见敌人围来,整个人气势顿时一变,从一个猥琐飞贼变成冷血刺客,双手微微一抖,一副精钢腕刃便套在了手上,又将孙向景护在身后,冷冷看着众人。
陈风崇的腕刃也算是奇门兵器一种,乃是精钢铸造,固定于手腕之处,一根五寸多长的刀刃直直支出,既能攻杀,也能护身,还比普通匕首多了不会被打落了好处,双手也能有更多动作。只是这腕刃不流行,也是因着不易应变,短刃总不比匕首灵活,对长刃又多了一份“一寸短一寸险”的坏处,故而用的人少了些,很不常见。
孙向景也没见过陈风崇用兵器,他印象里三师兄只有一身打不死的本事和卓绝的轻功,也不知道他这等奇门兵器,究竟是得了师父的传授,还是陈风崇自己的机缘。不过孙向景却认出了对面那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是无奈何自己技不如人,一时也不敢出手,只得小声将那人手段与陈风崇说了,要他多加小心。
陈风崇闻言毫不在意,看着面前小心谨慎地数人,大笑道:“无妨!你且护好自己,看师兄显教手段。他们自持太玄传人,老子今天就给他们看看什么叫玄门正宗!”话音未落,陈风崇一跃而起,宛若惊雷闪电一般,朝着领头那人杀去。
那人不意陈风崇这般凶猛,当下举起手臂,抵挡陈风崇破空刺来的那柄尖刀。陈风崇一击得中,却听见一声金铁相击之声,定睛看去,只见那人一手衣袖破裂,露出金铁护臂,堪堪挡住了自己的腕刃。
陈风崇见状一笑,说道:“也算你等得了祖师的万一!”说着,陈风崇身影一时消失,再出现时便伴随了一人的痛呼,却是已然靠着绝顶轻功,突袭刺伤了一人。
领头那人见状疾呼道:“守住阵势,隔开两人!”
陈风崇闻言暗叫不好,却见那几人阵势突变,一时不以攻伐为意,只是不住奔跑换位,将陈风崇与孙向景两人隔开,各自为战。
那头领自顾奔向孙向景,却是存了两人曾经交手,对孙向景武功有所了解,想着先将他擒下的心思。陈风崇一旁着急,奈何这几人的阵法真是有所传授,脚步下十分精妙,处处算准了陈风崇的步伐,每每有各色兵刃阻挡。陈风崇受困与阵中,一时也冲不破,愈发焦躁,两手腕刃舞得风声大作。
这边孙向景见了那人朝自己攻来,暗叫一身正好,伸手就是一把毒针飞出。那人与孙向景是老相识,曾两次接过他的毒针,自然知道他的手段,当即伸手如风,一把抄向孙向景抛出的毒针。
毒针飞在空中,还未到手,那首领便觉得手心微麻,顿时暗叫不好,当即变掌为拳,只手回护,用手上的金铁护臂挡住毒针,一时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原来孙向景这把毒针却是长生老人托徐方旭带来,已是考虑到了种种情况。清平夫人凭着自家的眼力和内功,能空手接下孙向景的毒针,长生老人又如何看不出这招的弊端。加上那夜太玄教夜探山庄,老人亲眼得见这首领无声无息接了孙向景的毒针,故而特意为孙向景准备了这等暗器。这把毒针上所淬的毒药却是不如杏妹的蛊毒狠辣,唯有一点,就是专攻经络穴位,寻着内力伤害心脉。寻常人莫说空手去接,就是被毒针擦身而过,毒气也会顺着皮肤气穴内攻,若没有孙向景的独门手法,却是谁也碰不得的。这才是当时徐方旭移交毒针之时,为何那般紧张,明知孙向景自有手段,还是不住出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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