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让马利克平躺到席子上,然后玛莉亚坐到他身旁,从高脚杯里一勺一勺盛汤喂给他。
“谢谢你。”他喘息道。这会儿,他的眼神总算清澈了一点。马利克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似乎觉得和玛莉亚离这么近有些不妥,好像这样受到朋友妻子照顾,有些不太得体。
“瑟夫究竟出了什么事?”阿泰尔问。三人挤在一个房间里,原本不大的空间现在看起来更小了,仿佛随时会贴到他们身上似的。
“被杀了,”马利克说,“两年前,阿巴斯策划了政变。他杀了瑟夫,将犯案凶器放到我的房间。由于其他刺客全都发誓说曾听到我和瑟夫发生了争执,因此阿巴斯向组织宣称我应该为瑟夫的死承担全部责任。”
阿泰尔和玛莉亚对看一眼。原来两年前他们的儿子就已经不在了。怒火在阿泰尔心中燃烧,他竭力压抑着自己——压抑着想要立即掉头的冲动。他想冲出房间,闯进城堡,将阿巴斯碎尸万段,让他对自己苦苦哀求,让他血债血偿。
玛莉亚伸出一只手,拉住阿泰尔的手臂。他的妻子和他一样痛苦不已。
“我很抱歉,”马利克说,“我被囚禁在牢房里,没法将事情通知给你。而且阿巴斯控制了驻地内外所有的通讯工具。不用猜也知道,在我被关押期间他肯定一直在为了自身的利益日以继夜地修改法令。”
“是的,”阿泰尔说,“委员会里面似乎有不少他的支持者。”
“对不起,阿泰尔,”马利克继续开口道,“我本该料到阿巴斯的野心。你离开的那几年,他一直在想尽办法对付我。只是我没想到他能获得这样大的支持。若是换成其他更了不起的首领,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如果当时你在,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别再自责了,好好休息,我的朋友。”说完,阿泰尔示意玛莉亚跟他去里屋。
两人进到隔壁的房间,双双坐下:玛莉亚坐在石凳上,阿泰尔则坐在一张高背椅上。
“你知道接下来你必须要做什么吗?”玛莉亚问。
“必须要彻底铲除阿巴斯。”阿泰尔回道。
“但不是以复仇的名义,亲爱的,”她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语气坚定,“是为了组织,为了兄弟会的长远发展。你要把组织夺回来,让它变得和过去一样辉煌。如果你能做到,如果你能将这个念头盖过复仇的欲望,组织一定会像从前一样爱戴你,因为你像众人的父亲一般为他们指明了正确的方向。但倘若你被愤怒与情感蒙蔽了双眼,这样说一套做一套的你,又如何期望他们会听从你的教导?”
“你说得对,”顿了片刻,他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必须正面回击阿巴斯,必须澄清瑟夫被杀的事实。到时候组织将不得不接受我们的上诉,阿巴斯也必须为他的行为作出交待。”
“可是阿巴斯还有他的属下,不管那是谁,他们都会坚决地反对马利克的证词。”
“像阿巴斯那种鼠辈,他的属下更是没有任何诚信可言,我都想象得到他们的嘴脸。兄弟们一定会选择相信你的话,亲爱的。大家一定更想要相信你,因为你是伟大的阿泰尔。如果你控制复仇的火焰,凭借正义的方式夺回组织,那么以后你为众人奠下的基础,一定也会更加牢固而强大。”
“那现在我该去会会他了。”语毕,阿泰尔站了起来。
两人又去看了一眼,确定马利克已经睡熟,便拿着火把出发了。清晨的雾气在他们脚下萦绕,夫妇二人迅速绕过帷幕的外围,来到主大门前。在他们身后,马西亚夫的坡道上空无一人,远处的村庄恬静而安详,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一名睡眼惺忪的刺客卫兵在城墙上望着他们,冷漠的眼神中带着不屑。阿泰尔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但他忍住了。他们从那人身边走过,接着爬上外堡,来到主院。
忽然,周围响起了一阵莫名的铃声。
阿泰尔未曾听过这种信号,他举起火把扫视四周,铃声还在继续,接着塔内传来了人的脚步声,看来有不少人正朝庭院这边赶来。感觉到情况不对,玛莉亚催促他快走。两人迈上大师塔楼外平台上的台阶。他们还不知道身后众多刺客已被铃声召集过来,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长袍,举着火把站在院子里。原本刺耳的铃声也在这时戛然而止。
“我想见阿巴斯。”阿泰尔对守在塔门边上的卫兵说道。在这诡异的静寂之中,他的声音显得尤为洪亮而镇定。玛莉亚下意识向后瞥了一眼,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阿泰尔也跟着转过身,猛地屏住了呼吸。所有刺客都聚集到这里,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他和玛莉亚。一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但那不可能。苹果就在他身上,安全地藏在他的长袍里,静静地蛰伏着。这些人静待在原地。
他们在等待什么?直觉告诉阿泰尔,他马上就会知道答案。
这时,塔门打开了,阿巴斯出现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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