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要把他们吹倒,可是他们俩却以均匀、轻快、训练有素的步子跑着,这只有运动员才能做到。
低空飞着一架双机身飞机,它笨拙地从一个机翼翻转到另一个机翼。
莫尔尼亚知道,无论如何得跑到无线电室去。必须及时报告!必须设法制止冒险的齐射!
螺旋桨发出的嗡嗡巨响就在头顶上,不知为什么响声中还夹带着一种古怪的不规律的间歇。
突然济布科抓住了莫尔尼亚的一只手。两个人都摔倒了。巨大的蒸汽飞机呼啸着从他们上面惊过,一下子猛地撞到机场的无线电室上。
莫尔尼亚已经向破烂不堪的飞机跑去了。他的脑海里老是沉重地想着一点:“通讯断了……断了……断了!……”
有几个人从飞机的碎片中跳出来。莫尔尼亚看到了马特罗索夫。
上校向他扑过去并拥抱他,但一转眼立刻又向无线电室奔去。
副驾驶员和领航员从座舱里抬出一个失去知觉的人,把他放在沙地上。
火红色的连髦胡子使此人的脸色更加显得死一般的苍白。莫尔尼亚回来了,向他俯下身去。
“这就是镭-德耳塔,鬼给它装上翅膀啦……”受伤的人一面递给他一只小盒子,一面含糊不清地说。
“同志们,”莫尔尼亚说,“离发射时间还剩十分半钟!由于出了事故,通讯中断了。”
“我们的无线电台也坏了。”马特罗索夫说。
“应当预先制止冒险的齐射,免得把电能白白地全浪费掉,应当跑到那儿去,不然与中心指挥所无法取得联系!……”
谁也没有回答上校。
三个人一起沿着沙地向前跑去。这是莫尔尼亚、济布科和马特罗索夫。
他们不象在起动场上那样一个跟着一个,而是并排跑,顽强地、互不相让地向前奔去。
狂风从侧面向他们刮来。迫使他们不自然地倾斜着。风不时地把人摔倒,扑打着眼睛,把沙子撒进耳朵、鼻子和嘴巴。
莫尔尼亚瞥了一眼天文表,抛去斗蓬,加快了速度。他的同伴们也不落后。每跑一步,脚都深深陷入沙里,眼睛几乎什么看不见。嘴巴哆嗦地张开。没什么可供呼吸。肺眼看要翻转过来,心脏似乎已掉落了几块,血液停止了循环。
而莫尔尼亚还不断在加快速度。很难相信,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眼前跳跃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圆圈,无法看清楚在一片沙雾中显露出来的大炮的轮廓。
腿弯曲着,身体几乎要向前跌倒,后脑勺上不知什么咯吱地响,隐隐作痛不断加剧,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空气!空气!空气!……这是跑步——这是在水下疯狂地扎猛子。耳朵里一片嘈杂声,它把一切都盖没了,头脑昏昏沉沉,轰轰直响……拳头里捏到的不知是什么粘粘的东西……这是指甲里流出来的血。大地在脚下旋转……
不!不能泄气!要坚持……要坚持住!马上就呼吸……第二次呼吸……莫尔尼亚难道真的又加快速度了吗?这是发狂!……可是一定得有个人跑到,阻止齐射……无论如何要阻止!力气在哪儿?空气在哪儿?……空气……那怕一点儿也好!
玛丽娜在窗子里看见一个人跑过来,就高叫了一声。部长那只发预备讯号的手颤抖了一下。
那个人没跑到,还有二十多步,就倒下了。
部长迅速把门打开,跑了出去。
狂风闯进了房间。玛丽娜气喘吁吁地跟在部长后面跑。她看到了他宽阔的背。两个人都俯身下去看那个失去知觉的人。
“我不认识他。”部长艰难地喘着气说。
“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记不起来了!”
这时医生跑来了。
“啊呀!我看见谁了啊!是综合赛跑冠军济布科!”
部长惊奇地望了望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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