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了崔晋庭这等麻烦,和瑶华的日子过得十分轻松。
恩哥儿勤学上进,每日只需到了时间提醒他安歇就行。她平时很少出门,只是偶尔出城收些药材,回来炼制,以防不时之需。平日在家中,不是制黛制墨制药,就是在书房中读书,默写昔年父亲所著的书籍。日子平静且充实。
闵婶忍不住提醒她,“姑娘,你可是说过,待天凉之后,要去煜大爷府上拜会的。如今已经入秋了,你总不能拖到入冬再去吧。”
和瑶华叹了一口气,这才真正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罢了,我写一份帖子,你让闵叔送去那府上吧。”
和煜接到瑶华的拜帖十分惊讶,亲自拿给母亲徐老太太看。
徐老太太也很诧异,“接到老家的信还是春末的事情,说昭哥儿家的这位姑娘行事十分的不稳妥,心高气傲看不上族中给她安排的婚事,竟然带着弟弟出走。族中遍寻不着,还托我们代为寻找。怎么无声无息地来了京城,这是何时的事。”
和煜也不知道,“今日方才接到帖子,说是若是方便,明日便来拜见母亲。我明日正好休沐,便回她让她明日上午过来。”
徐老太太嗯了一声,“罢了,到底还有和昭的一条骨血跟在她身边,便见上一见,若是需要帮忙,便帮上一帮。但是她姐弟二人,在这京城无依无靠的,如何能久居,还是回去受族人照拂才是。”
和煜懂了徐老太太的意思,“儿子知道了。”
第二日,和瑶华带着恩哥儿乘坐马车去了和煜的府上,可是人进了徐老太太的寿安堂,竟然让徐老太太和和煜都大吃一惊。
和瑶华难得装扮了一番,穿了一件浅青绣白鹤的褙子,一头秀发挽起,没有带冠,只用一柄象牙骨梳插着,别致又清雅。身上没有多余的饰物,只双手带着玉镯,白玉映衬雪肤,莹润旁着剔透,见之忘俗。而恩哥儿穿了一身明湖学馆的学子服,安静守礼,机灵而不张扬。
姐弟俩并肩而立,眉目如画,十分养眼,进退有度。这哪里是来投靠亲戚打秋风的落魄姐弟,便是京中大家子弟也难有此风范。
徐老太太看和煜一眼,口中忙亲热地喊道,“可是华姐儿和恩哥儿,快上来让我看看。”
姐弟俩乖巧地来到她跟前,给她行了大礼。
徐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婉莲一见徐老太太这般和蔼,连忙上前扶起瑶华姐弟。徐老太太一手拉了一个,仔细端详。
这姐弟俩长得五官极为好看,便是比起她的嫡孙嫡孙女,也是丝毫不差。两人肌肤莹白,手掌细腻,一看就不是过苦日子的。徐老太太不由得心中生疑。
众人互相见礼,客套话说了一番,和煜便开口了,“恩哥儿,春末时,族中曾来信询问你们的下落,这半年时间,你们去了哪里?”
瑶华来之前,早已细细嘱咐了恩哥儿。
恩哥儿站起来,恭谨地回话,“回禀伯父,我们确实是春末就来了京城。因为买宅,入学,课业颇多,诸番琐事,所以才拖到了今日。还请伯父宽恕。”
和煜和徐老太太对望了一眼,什么,还在京中置宅了?这姐弟二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徐老太太拉着瑶华的手轻轻拍了拍,“华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姐弟二人要离开老家,特特赶来上京?”
和瑶华面露为难之色,看了看徐老太太,又看了看和煜,苦笑了一下,“禀伯祖母,父亲过世后,我们姐弟没经历过什么大事,连父亲的葬礼都办得颇多曲折。”
徐老太太心里一顿:这话说得颇有深意,她们姐弟没办过什么大事,可是族中那么多大人呢,红白之事办了不知多少,怎么会颇多曲折?就听瑶华又继续道。
“父亲安葬之后,恩哥儿需得守孝。我们姐弟便在父亲的墓前结庐而居,直至守孝结束。也是族中长辈体贴,给我安排了一桩婚事,要送我去镇子上的一户人家……”瑶华顿了顿,为难地吐出了两个字,“做妾。”
“什么?”徐老太太这下是真的惊到了,“做妾?”
瑶华苦笑,“按理说,我父母亲都不在了,族中长辈的安排,我也应当顺从。可是,若是我去做妾了,恩哥儿怎么办?莫说恩哥儿如今年岁还小,便是日后恩哥儿出人头地,有个做妾的姐姐,他如何能抬起头来?族中长辈的这份好意,我只能辜负了。”
明明是族人心存不良,欺凌她姐弟,可是她娓娓说来,那些风刀霜剑仿佛真的不过是些不需在意的和风细雨。
瑶华又道,“其实,父亲生前已经在老家购置了数百亩的良田,足够供恩哥儿上学读书了。但是我违逆了长辈的关爱,心中实在不安。而且恩哥儿也是喜欢读书的孩子,京中良师益友云集,我便带着恩哥儿上京来。老家的那些田产,想必有长辈们替我们照料吧。”
这做妾,田产,和煦的来信中可是只字未提的。徐老太太与和煜心中透亮。瑶华未必说得全真,但和煦的那份来信必然不可全信。
“那你们如今住在何处,可有人照顾?”徐老太太面露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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