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货车一路开得追风逐电,赶在下午四点半驶进一条修建得规整宽阔的山中公路。
山路蜿蜒,在半山腰处出现一处岔道,路边立着一块高档指引广告牌,进入岔路后没开多久,货车来到一处建在山中的温泉山庄门前。
门两边建了两座高耸塔台,各守一名端着枪戴着军用望远镜,全副武装的男人。
被加固的铁门在看到从副驾驶探头出来的人后缓缓打开,两道铁门刚拉开合适距离,货车立马冲了进去。
车停稳后,二哥首当其冲从车厢里跳下来,冲里面高声吼道:“快点!拿担架过来,叫陈医生准备救援!”
“二哥,程光怎么办?”有人走到他身边询问。
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先关起来,现在救人要紧。”
这个时间点,趋近平静的基地被手忙脚乱的阵仗搅的热闹起来,帮忙的、看情况的,呼啦啦围了不少人过来。
“毛子,你看着点,不准任何人出差错,我去见老大。”二哥回头看一眼被抬到担架上浑身是血,嘴唇已经失去血色的女孩,烦得头皮发麻。
他叁步并作两步走,越走越快最后干脆小跑起来,走向最靠山里,地理位置最高的一栋酒店大楼。
他从楼外梯一口气爬上七楼,站在楼梯口处向里面占据整层的总统套房打招呼:“老大,我回来了。”
按他的地位,其实平时根本不用这么拘谨,但今天差事没办好心虚,不夹着尾巴做人估计会死的很惨。
房间另一端,身材高大背影修长的男人正站在窗边看远处地面的情况。
四辆越野车出去,回来一辆又丑又旧的货车,只带回来一个女人,还躺在担架上看起来像个死物。
这是什么?
“老大……那个江晚用自杀威胁我换车、放人,最后还真动手了,她好狠的心。”
接近一米九的壮汉越想越心酸,为了少挨几句骂,不得不哭诉对方的罪行。
“是吗?”
窗边的男人转过身来,逆光的状态下看不清他的脸和表情,喜怒未知,却还是有浓浓的压迫感,让人双膝发软。
他只穿了一件银灰色真丝睡衣,衣襟敞开,露出横亘在胸腹肌肉上新旧伤疤,还有最近才添上去,还未痊愈的撕裂伤。
二哥站的笔直,继续解释:“虽然不知道那个程光说的是真是假,但我想着就当是真的,不能放过,所以被她给威胁了。她手腕上还划了一道,我不敢赌。”
“自己的伤都救不了,还能救别人?”窗边男人懒懒道,低哑的嗓音在门边壮汉砂砾般粗糙低沉的声音衬托下显得韵味绵长。
“这……那还救吗?反正感觉也活不成了。”二哥小心翼翼问。
男人气笑了:“周茂凯,动动脑子,你费这么大代价就为了给我带具尸体回来?”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堂堂基地二把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周茂凯,夹紧屁股就要下楼,迟一步怕又被电。
他怀疑脑子变笨就是被老大电多了的。
房间里很快又安静下来。
一想到有人让基地损失四台车,作用还未知,窗边男人单手手指的指节捏得咯嘣响,扭曲的紫色电流缠绕在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间,散发着诡谲的死亡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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