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紫金园,一名身材笔挺的中年男人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书房。书房中老人正聚精会神的批阅文件,见男人走了进来,老人威严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
“你来了,坐吧。”
男人点点头,笑道:“老首长,您得注意休息。”
老人摘下花镜,然后习惯性的摸向衣兜,却发现香烟早被秘书处的人收走了,老人无奈的笑了笑只好作罢。
“老首长,想抽烟了吧?”
男人跟老人相识已久,知道他是烟瘾犯了,于是从衣兜里掏出一盒香烟递给老人。
“首长,我这不算犯错误吧,秘书处那几个小姑娘我可得罪不起啊。”
老人哈哈一笑,颇有一些委屈的说道:“不算不算,他们不让我抽烟,把香烟火柴全给我收走了。”
男人笑着说道:“那还不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着想,您也得多理解。。。不过今天咱们破个例,您只许抽一根。”
老人笑着点点头,他先是起身打开书房的窗户,然后迫不及待的接过香烟,男人掏出一个银质的打火机帮他点燃,自己也点燃了一根。
“人呐,该活多大岁数就活多大岁数,跟抽烟有什么关系。”
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表情很是享受。
很快,一根香烟抽完了,老人掐灭烟头,顺手扔出窗外,笑道:“不能留下证据。”
男人笑了笑,效仿老人的做法,也把烟头扔出窗外。
玩笑过后,老人又恢复到往日的威严,问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男人正色回答道:“最近一次的身体检查,他的身体各项指标均已恢复到了正常,他属于被动注射毒品,心瘾不会太大,所以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呵呵。。。这小子在监狱里吃得下睡得着,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
老人点点头,眼神中露出赞许的目光。
男人继续说道:“按照您的指示,把他的身份列为绝密,任何关于他的档案资料都已经全部收缴上交,相信以后不会有人再找他的麻烦。”
听到这,老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我不担心别人找他的麻烦,反倒是担心他找别人的麻烦。”
男人笑道:“所以您才安排把这小子关进监狱的?当初我怎么也没想明白这一点。”
老人点点头,缓缓的说道:“他身上的锐气太盛了,我想磨磨他的性子,我不想这小子最后落得和他父亲一个下场。。。”
提到这孩子的父亲,男人脸色一黯,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了那个银质的打火机,右手的拇指轻轻的抚摸着斑驳的机面。
“这个打火机还是当年林哥送我的。。。当年没能救下林哥,一直是我心里的遗憾。。。”
老人没说话,扭头看了看窗外笔直站立的哨兵,又想起了他曾经的警卫营营长。。。半晌后,老人幽幽说道:
“当年你们三个人冒天下之大不韪,武装闯进公审大会,枪杀造反派头目。他当场牺牲,你和魏大鹏隐姓埋名十几年,你们这么做值得么?”
老人的话让男人回忆起几十年前那个血色的清晨。
男人笑了笑,说道:“我还记得林哥当年说过的一些话。他说:这场闹剧终将结束,到时候总得有人来维持这个国家的秩序。他问我和大鹏:你们是想共赴深渊?还是愿意和我一起同挽狂澜?我和大鹏相信林哥,当然也相信首长,所以当年才这么义无反顾。。。事实证明,林哥是对的,只可惜他和大鹏没有等到这一天。”
“那个年代,所有人都疯了,难得他还能保持这样的清醒,唉。。。”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尘封已久的回忆就如脱缰的野马纷拥而至,老人幽幽的叹了口气,心情忽然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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