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贝瑞塔手枪飞过空中。是从我口袋里拿出来,赶紧丢给库马利的。她接住后看着我,很惊讶。
“要是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博德鲁姆的那个男人可不会接受任何借口。他会射杀那个保姆。所以你最好保住我的命。懂了吗?”
她正要点头,但她哥哥插嘴:“这种事不能交给她,她是女人。把枪给我。”
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但忍住了没多说—以他的背景和信仰,我早该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不,”我说。
“你知道我以前杀过人,”他又继续争辩,“而且我的准头比较好。给我吧。”
“不,”我断然说,“我不信任你—而且,反正你要当诱饵。”
他想问—诱饵?但是我没时间解释了,只是转向库马利。“你杀过人吗?”
“从来没有。”她看起来好像也并不喜欢这个主意。
“那只要记住一件事—你不是在射杀别人,而是在救你侄子。”
我叫她赶紧到一堆落石后头,那里不但有掩护,也可以清楚看到那三个人。“你的目标是那个老头,”我说。“他会比较慢,而且他只有手枪。我会设法对付那两个拿冲锋枪的。
“我会坐着。诱饵会站着,假装他还在问我话。你一看到我侧身着地,就开火。
“瞄准尼可莱德的胸部,他倒下,还是继续开枪,知道吗?噪音总是有帮助的。”
我抓起那个光滑的冷冻柜钢盖,靠着一根倒下的柱子放好。然后自己放低身子,靠在水槽上,半背对着走近的敌人。
当他们看到我垮坐在那边,没有面向他们,就不会怀疑有什么不对劲,也不会看到我大腿上的SIG手枪。那块光滑的冷冻柜钢盖不是什么好镜子,不过还是管用:可以让我看清战场和三个敌人走过来的确切位置。
我听到库马利低声说:“他们来了!”
我把SIG手枪的保险打开,希望库马利在焦虑的状况下也能记得做同样的事情,撒拉森站在我旁边低头看着我,我们一起等待着。我呼吸沉重,目不转睛瞪着那块光滑的冷冻柜钢盖。
尼可莱德和另外两个人走近来时,我看到他们映在镜中的身影,逼自己等到狙击手所谓“最大杀敌距离”的那一刻。四秒钟……三秒钟……
太阳微微移动,一道直射的光柱穿透破烂的屋顶,照在冷冻柜盖子上,刺眼的亮光立刻吸引了那三个人的注意力。
尼可莱德不笨—他发现那个钢盖换了位置。他眯紧眼睛,看到我在观察他们,便大喊着警告那两个阿尔巴尼亚人,冲向旁边拔出枪。
我肩膀着地,开始翻身成射击姿势。库马利的贝瑞塔开枪了,但没射中任何东西,更别说那个冲刺的老希腊人了。
我在泥土地上翻滚,被打烂的脚和伤口痛得我大喊起来,然后我瞄准肌肉男。他正拿着冲锋枪扫射,打算把那个水槽和周围的一切轰烂,包括我。
没有武器的撒拉森飞跳起来,想爬到碎石堆后方寻找掩护。
我仰天躺着,手指放在扳机上,但是手指肿得太严重了,几乎什么感觉都没有。绝望之际,我朝肌肉男连开三枪,努力让三枪分散位置。正常状况下,我开的第一枪都至少会命中目标,但这回一点都不正常,于是前两枪都没射中。
第三枪射中他的腹股沟,并不致命,但因为距离太近,子弹的冲力把他往后撂倒。他的蝎式冲锋枪落地,双手抓着胯下残存的部分。
库马利瞄准迅速移动的尼可莱德,不断开枪,完全不晓得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她射出的子弹离希腊老头太远了,不过倒是射中了那帮手的喉咙。他立刻倒地。
她继续不断朝尼可莱德开枪,不过他很快就来到水槽边。子弹飞溅在我周围的地面上。
耶稣啊!我很想大喊警告,但是没人会听到,因为肌肉男不断嘶喊着,想堵住他胯下涌出来的鲜血。我想翻滚到安全的地方,但是被轰得往后倒下。一波疼痛从我肩膀的软组织爆发出来,我知道库马利乱射的子弹有一颗击中我了。
我设法撑起一边膝盖,迅速瞄准尼可莱德没受伤的模糊身影。我诅咒自己该死的手指,很勉强才扣下扳机,然后看到我撑着枪管的左手抖得像个柔弱的女人。
我用力按了四次,非常快,但只能击中老头的双腿,他栽倒在地上,手枪飞了出去。我迅速转身,知道得赶快结束掉这场混战,不然我就没力气了。我看到那个被射中胯下的肌肉男扑向他的冲锋枪。
我一边转身,一边就开了枪—第一次真正抓住机会—两发击中他的胸部,一点也不巧妙,但已经足以杀死他了。
尼可莱德流着血,没了武器,看着肌肉男倒下去。他趴在地上,抬头望着我,眼中有恨意和困惑。我猜想他本来以为今天会很简单,轻松愉快,但不知怎的我居然熬过了水刑,策动掳获我的人反过来对付他,而且我开枪的准头仍足以撂倒他们其中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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