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及时赶到机场,才等了两分钟,布瑞德利就走出海关。
我带着他穿过众多背着茶桶卖苹果茶的小贩、无数的骗子和乞丐,还有一对几乎可以确定是扒手的斯拉夫迷人男女,我们出了航站楼,走向停车场。
在街上,来自亚洲的风送来阵阵异国气味,扩音机播送着唤拜人的声音,提醒着大家现在是礼拜时间。我看到布瑞德利望着混乱的人车、远处覆盖着松树的丘陵、附近一处清真寺内的宣礼塔,我知道他非常震撼。
“这里离伊拉克和叙利亚边界很近,”我说,“跟巴黎有点不太一样,对吧?”
他点点头。
“我们这一行的人会慢慢习惯国外的地方,”我继续说,“但永远没办法习惯寂寞。看到你很高兴。”
“我也是。”他回答,“你打算告诉我,为什么要找我来这里吗?”
“不,”我说,“但我会告诉你必要的事情。”
我们上了我那辆菲亚特汽车。一如往常,我在土耳其的车阵中左闪右闪,同时拜托布瑞德利把我们手机里的电池拿出来。等到我解释原因时,我们已经上了高速公路。
“我们—我指的是美国政府—正在追捕一个人,”我解释,“我们已经追捕他好几个星期了—”
“就是大家都在谈的那个家伙?”他问,“持有核反应器的那个?”
“根本没有什么持有核反应器的人,”我说,“那只是掩护的说法。”
我看到布瑞德利一脸惊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已经在电视上看过总统谈这件事不晓得有多少次。我没时间跟他解释原因,于是继续往下说:“两天前,我们以为可以逮到他了,但我们错了。我们没有他的名字、国籍,也没有他的下落。我们唯一有的线索,就是他妹妹—”
“蕾拉·库马利。”他说,他眼中闪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没错。过去十二个小时,有人告诉她,我不是来这里调查一桩谋杀案的—说我其实是中央情报局的情报员。”
“你是吗?”
“不,我的责任比那更重大多了。稍后到博德鲁姆时,我相信我们会发现她已经找人把我的旅馆房间洗劫过。那些小偷会拿走一些东西,包括我的笔记本电脑。
“计算机里有一些防护装置,但是她要破解不会太困难。她会发现里头有两封电子邮件很重要。第一封会让她知道,我们已经拦截到她和一个兴都库什山的男子以密码通话—”
“什么山?”
“兴都库什山,在阿富汗。她会看到邮件里说,我们不知道那两通电话的内容,因为都编成了密码。但由于她在沙特阿拉伯出生,她父亲被公开斩首,而且她通电话的朋友涉入三名失踪外国人的绑架案,所以我们认为,她也参与了一桩恐怖攻击。”
“那她有参与吗?”
“我不认为有,但邮件里会详细提到要把她抓起来,引渡到‘光明点’。”
“什么是‘光明点’?”
“她会上网搜寻,发现许多报纸上的报道宣称那个地方在泰国,是中央情报局的秘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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