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止醒了。
甫一醒来,向来炽热的身躯,竟一阵异样的僵冷,胸口被沉甸甸地压着,阻滞呼吸。
他低头看去,发现胸口衣襟被浸湿了一大块。
怀里人抵着他的胸口,双目紧闭、泪痕未干。梦境里那痛苦迷茫的通感尚未褪去,燕止皱眉,心间一阵绵密的细细刺痛。
那是极为陌生的感觉,却清晰异常。
“阿寒,阿寒……?”他晃了晃他。月色倾泻,照着那人略微憔悴的脸庞,半晌,慕广寒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像是醒了,又像是没有,一双疲惫猩红的眼里满是茫然。
……
慕广寒只是隐约地听见,好像有人唤他。
夜色微凉。透过朦胧水雾,眼前一切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是谁……
有人丝袖上绣着淡雅月纹,有浅浅幽兰香。温暖的指尖轻抚他的脸庞:“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月下,那双凤目高贵清雅。随即那人凑过来,似是想要亲吻他。
可他却一时惶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什么时候,以及,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燕止其实不是意图亲吻。
他只是想要凑近一点,替他拭去泪痕。
却不成想袖口一沉——慕广寒竟是一口死死咬住他的袖子。委屈绝望地碾磨、撕扯,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一般,丝绸瞬间被咬破咬烂。
“……”燕止人生,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控的模样。
他眸光暗了暗,任由他咬。黑夜里幽晦滋生,他放低音色问他:“不怕。梦到什么了,乖乖?”
乖乖。
二字一出,慕广寒更是如遭雷击。
那是南越方言才有的称呼,并没有字面上“乖”的含义,而是更接近“宝贝”“心头肉”一类亲昵的意思。燕止也是来到这边后,才第一次听到这种叫法。
原本,他也并没打算入乡随俗。
毕竟对西凉人来说,“乖乖”这样的称呼还是过于露骨了。
也只有此刻,当他终于对着一个人心疼又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才明白这样窝心的称呼,原来应当是在心软的时候,哄怀里人用的。
然而,月色如霜。
慕广寒却只是僵着,怔怔看着他。
随即突然泪水像是决堤一样横流,一把重重推开他。那一瞬他的神情是完全割裂的——无比的隐忍克制,与瞬间的崩溃与碎裂。
“阿寒!”
“别跟着我!”
窗外仍有细细小雨。
有人却不管不顾,就这么衣衫单薄跑了出去。
……
是夜,洛南栀已经睡下。
却听得半夜门响,不是雨声。打开门后,只见月色如水,有人抱着双臂瑟缩站在门边。头发濡湿贴着身子,像个游魂一般失魂落魄。
“阿寒?”
“怎么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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