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宗早早的就拿着行李出门了,在外面小吃摊上吃了两根油条,喝了一碗豆浆,又在熟食铺买了点猪头肉和一些熟菜,随即叫了辆黄包车来到了老上海黄浦码头。
码头南广场聚集了很多人,陈耀宗转了一圈,看到了昨天面试的年轻军官。陈耀宗拎着行李站在看的到年轻军官的地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点上抽了起来。
“看你的样子,烟瘾挺大啊!你一个纨绔子弟,在家不好好待着,出来送命,我都想不明白你图什么?要是怕死,现在回头还来的及。”
陈耀宗抬头看了看,原来是那个年轻军官在他面前。
陈耀宗心里嘀咕:我去黄埔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多管闲事,你是谁啊?
陈耀宗没有搭理年轻军官,继续抽着烟。年轻军官见陈耀宗没有搭理自己,一个人走了。
随着三声哨子声,南下广州的人被排成两排陆陆续续的进了站。陈耀宗发现去广东的还不到三十个人,自己这一排里也就自己没有家人来送行。
上了邮轮,陈耀宗按顺序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的铺子上,天气渐凉,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了进来。陈耀宗卷了卷身子,靠在角落里眯起了眼。民国时期的邮轮是四个人一间房子,房间里放置一张桌子,对面两个人从上来开始就叽叽喳喳聊个不停,讨论孙中山先生北上的意义和国家即将统一的期望。
“幼稚。”陈耀宗心里嘀咕着。
陈耀宗旁边的这位,从上来开始就在看书,中间除了添了一次水外,没有讲任何一句话,也没有参与到对面的讨论中去。
临近中午,对面两人停止了讨论,拿出自己带的干粮当作午饭吃了起来。
“这位兄弟,上来之前我买了一只烧鸡,如果不嫌弃的话,请一起品尝。”旁边的那位轻轻的推了推陈耀宗。
“我也买了点菜,要不大家一起品尝。”说完,陈耀宗拿出了油纸包好的猪头肉和水煮花生。
“两位同学,一起来品尝。”陈耀宗招呼对面的两个。
对面两人先是摇摇手,表示拒绝;而后又相互对视一眼,最后其中一位开口说道:“既然两位同学热情相邀,我们再拒绝的话,有点不识时务了。这样,我从老家带了一瓶好酒,今天我们四个人把它分了,可好?”
陈耀宗和旁边的人都没有意见,就这样陈耀宗出了猪头肉和水煮花生,旁边仁兄出了一只烧鸡,对面出了瓶酒,另外一个出了四个烧饼,四个一桌子开始吃起来。
“听兄弟口音,是江浙人士吧?”旁边的仁兄问陈耀宗。
“不才陈耀宗,字少云,浙江人士。往后还请三位多多关照。”陈耀宗一口喝了杯中酒,双手抱拳行礼。
“听你的口音像是山东那边的?”陈耀宗一边和旁边的仁兄碰杯,一边问。
“是,我是山东平原人的,我叫李宝勤。”李宝勤介绍道。
对面两人也介绍了自己,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在邮轮上共进了一顿午餐。
邮轮在海里晃荡了一个多礼拜,陈耀宗和李宝勤吐了好几天,幸亏自己带了晕船的药,分了两粒给李宝勤。邮轮沿途停靠了几个地方,陈耀宗都没有下船,只是拿着相机拍了几张照片。那个年轻军官也没有找他,就这样邮轮安全的停靠在广州码头上,之前有人来传话,等一下他们还要转轮渡到长洲然后才到黄埔。
陈耀宗在去广东的途中,长顺乘着火车回到了余杭老家。
“老爷夫人,长顺回来了。”家里的老管家德叔在外厅喊着。
“长顺回来了,让他进来。”陈嵇康回了话。
长顺进了客厅,陈嵇康坐在中间太师椅上,陈耀宗的母亲陈李氏坐在下首。
“小少爷还好吧,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打个电话回来。”陈嵇康抱怨。
长顺本想按照之前想好的话说,可听陈嵇康抱怨,自己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不说话呢”陈嵇康看到长顺哆哆嗦嗦的,有点发火。
“小少爷,他考上了陆军军官学校,去广东革命去了。”长顺唯唯诺诺的把两封信递给了陈嵇康。
陈嵇康看完信一言不发,顺手把信递给了老婆陈李氏。
“老爷,您快让人去广东找他啊!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他是脑子糊涂了吧,好好待着不好,去学什么革命。老爷,哪些革命党人都是亡命之徒啊!”陈李氏揪住陈嵇康的衣服要个说法。
“他愿意去,就让他去吧。他干的是轰轰烈烈的大事,说不定我陈家就出了这个种。”陈嵇康说完,起身往里屋走去。留下了陈李氏拿着信,不停的抽泣着。
广州码头人头攒动,各种条幅,宣传单散落一地。陈耀宗捡起一张彩色宣传单,上面写着:“欢送孙文孙先生北上,促成中华之统一。”
“统一,拿什么去统一?可惜晚到了一步,没有见到孙先生,错过这次再也见不到孙先生了。”陈耀宗把宣传单折好揣在口袋里,心里却嘀咕着。
陈耀宗一行转了班轮渡,又坐了半个小时的车子,终于来到了黄埔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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