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艾刚到教室,一眼便看到了放在他桌子上的那个格格不入的东西——一个粉色的信封,显然是一封情书。
他先是诧异地看了一眼前面的钟休,见那人仍毫无察觉地在写作业,于是摇摇头心道自己想得有点多,然后拿起那个粉色的信封准备拆开。
信封口被用带有花边的小胶带封住了,他担心把信封撕破,所以撕胶带的时候撕得很小心。
钟休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昨晚在楼下郝艾说不能像以前那样,钟休还真就刻意和他保持了距离。
以往早上两人总是一起去吃饭一起进教室,郝艾有时会赖床,他贪恋舒服的被窝,闹钟和室友都叫不醒他,钟休就去隔壁宿舍掀被子把他从被窝里拖出来,看着他洗漱完再一起去买早饭。
但今天早上钟休没有叫他,出了宿舍,他习惯性地要去敲隔壁宿舍的门,猛然想起来不能像以前那样了,于是只好作罢。
他是第一个去教室的,出宿舍门的时候天还没亮,街道上也是空无一人。别人还在温暖的被窝里时,他就已经走在了去学校的那条街上,此时门卫刚刚上班,对面的教学楼里还是漆黑一片。
这让他想起了以前在阳城的时候,学校离家很近,他总是很早就去学校,也总是第一个到班里。照明灯还没开,从校门到教学楼的那段路也是这样的黑暗,没有光亮。
这种黑暗,他很久都没有见到了,现在竟然有些不习惯。平时和郝艾一路说说笑笑地走,也没觉得这段路有多黑,而且还很冷。
好像人一旦习惯了温暖,就会害怕再遭受以前那样不见天光的冷暗。
钟休刚坐在座位上翻开书,就有个陌生女生从后门进来了,他亲眼看着那个女生溜进来,女生看到钟休时还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教室里会有人。她把一个粉色的信封放在郝艾桌子上,然后做贼似的飞快逃了出去。
“我操!情书?谁写的啊?”一旁的路法言够着头凑过来看。
他抢过情书,大喇喇地念出这封信末尾的署名:“戚雪苒,”接着若有所思地说,“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林睿听到这名字,也觉得耳熟:“这不是……黑妹吗?”
戚雪苒这人郝艾知道,高一没分班时和他是一个班的,不过郝艾对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他只记得戚雪苒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点就是她皮肤很黑,比学校里的寻常女生都要黑一点。
高一时班里很多人开玩笑般地叫她黑妹,虽然大都没什么恶意,但被起绰号的人听多了难免会自卑。
大家聚在一起开玩笑时,郝艾也从来没有叫过她的绰号。两人鲜有交集,郝艾记忆里两人只说过一次话,高一下学期有一次,考完试郝艾帮忙发试卷,他刚好拿到了戚雪苒的卷子,戚雪苒坐在第一排,他走过去,把卷子轻轻放到她上,笑着说,“戚雪苒,给你的卷子,这次考得不错呀。”
后排几个人还在笑嘻嘻地想要看那封情书,被郝艾制止了,他把那封信从路法言手里夺回来,“滚滚滚,别看了!”
林睿笑道:“哎呦,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郝艾面上很不屑:“我害羞个屁,跟我表白的人多了去了!”但他还是把信重新装回信封里小心地叠好,放进桌洞里。
这个短暂的小插曲郝艾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却让钟休一上午都没听进去课。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人也没有一起去,虽说路法言对钟休没什么偏见,但立场始终是郝艾,自然站在他这一边。
他边往嘴里塞米饭边问:“你跟钟休到底怎么了啊?他干什么了你这么生气?”
郝艾无奈地叹了口气,拨了拨盘子里的钟休爱吃的宫保鸡丁,打饭的时候顺手就打了,菜被打饭阿姨放进盘子里时才反应过来。
“一些私人原因。”郝艾说。
“谁的原因?”
郝艾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喜欢男生也不是钟休的错。
“我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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