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月光家来,又是一段时间的调养。月光和他阿妈每天对我的照顾细致用心。再过两周,我终于可以下地走路。卧床太久,一身沉睡的细胞因为康复马上积极活跃起来,显示着大病初愈后的庆幸和张扬,只像要飞了。
月光望着我笑,说,“瞧瞧你,这样迫不急待!怕不怕,还敢不敢骑我的列玛呢?”
“列玛?当然不敢了,有点害怕!”我老实回答。
月光目光闪烁,“那你什么时候才不会害怕它?”
“等我的身上具有了你们女人的酥油味道时,就不害怕了。”我说。是开玩笑。
月光却眉飞色舞,一边打口哨一边大笑。“哈哈,你说得也是对的。不过要想做我们的酥油女人,你就应该多多地学会骑马,骑上我的列玛。你骑不上列玛,就做不了一个真正的酥油女人!”
他最终又捉来列玛,要求我重新学骑。我有些顾忌,上次它的一个小小任性就叫我躺倒一个月。这次要是再有闪失,我的工作很可能会无法进行了。月光却很坚决,只把列玛扯得嘶嘶乱叫,拽它到我面前,非得我学骑不可。
“我就不信这伙计不喜欢你!”他一边拉扯列玛一边说,声音里隐含着似是而非的蒙昧情绪。
“这话如何说得?你又不是列玛!你说没用,列玛不喜欢我。”我佯装糊涂,冲着月光不满。
月光急了,认真地、复加一次解释。“它肯定会喜欢你就是!它的肯定会喜欢你,只是时间的问题,它迟早也会接受你的!”
“但是我为什么非得要它接受我呢?我不能骑别的乖一点的马吗?”
“可是我喜欢列玛!”
“你喜欢列玛为什么我也得喜欢?”
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糊涂佯装得有些过分,我看到月光脸色突然黯淡下来,他刹那间难过的眼神让我意识到自己,像是个没心没肺的女子。
“……好,月光,我骑。”我只好说。
月光马上又咧开嘴笑了,“放心吧,这次我不会轻易放手了!”他又把我推上马背去。
列玛有着所有雄性大马的轻高本质,对于小恩小惠从不上眼。即便我小心翼翼,举手投足间处处保持对于人一样的尊敬爱护,它也大不在乎。轻视我的努力,冷漠我的热情,驮我的时候是一身的生分和急躁。砸蹄,动荡,摇摆。随时随地的抵抗,拒绝,叫我有些心急。
月光说,要不换一种方式?你在它面前从来也没能显示自信,马也欺生了。你干脆一发横心,大胆骑上去,马也会害怕。如果不怕再摔,你就这样尝试一次?
我即从马背上跳下来,拖过月光手里的缰绳。一个人拽上列玛,不让月光跟随,把列玛拽进雪山下的丛林间,拴它在一棵树上。列玛很不服,所以这伙计很急躁,很不满意地朝我嘶鸣。我举起皮鞭,咬牙切齿,狠心一鞭子朝它抽下去。
皮鞭打到列玛的屁股上,那是它最不乐意让人来碰的地方。列玛一阵狂嘶,蹄子砸着地面,愤怒不已,那架势像是要与我大战一场。我便朝它又是一阵猛抽。列玛终是忍耐不得,痛得四下躲闪。我步步紧逼,处处追打。扯它的缰绳,前后左右指令它。列玛想反抗,又被圈在树上反抗不得。我就这样磨着它。它左,我扯它右,它前,我抽它后。
呵蒋央,在这之前,我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如此暴烈的时候。
就这样,马的精力被慢慢磨蹭殆尽,我自己也泄尽气力,最后一头倒在地上,累得爬不起身。
天地顿时寂静,列玛轻轻朝我靠近,用鼻孔嗅起我。
它是不是担心我被愤怒之火烧死了?
我躺倒在地一动不动。列玛的眼神像是变得柔和起来,嗅起我,又抬头望前方。月光却是从前方的草坝子上一边打着口哨一边朝我们走来了。列玛望到月光,眼神里放射出委屈又殷切的光芒,只朝主人嘶嘶鸣叫。月光佯装不理会,直径向我走过来。
“怎么,你打也是打累了吧!还害怕列玛么?你那样抽打它叫我心疼呢!”月光说。
列玛在一旁朝月光颔首,眼睛里冒出水亮亮的神色。月光一把拉起我,“你打也打了,再要骑不上就是天意!现在你自己上马吧。要是再被摔下来,我这个的,养活你一辈子算了!”
“说的什么话!你真是个乌鸦嘴!”我朝月光横蛮起来。一把抓过马缰,脚插进马蹬,闪身跳上马背。列玛作过一次无奈晃荡,想举蹄跑。但我仇恨一样地紧紧勒住缰绳不放,咬牙切齿。惹得月光在下面笑起来。
“它和你有仇啊梅朵,瞧你那个杀人的模样!”
列玛被我紧勒住缰绳,它举起的前蹄只得落下来。我大叫一声“去!”,放松绳索。列玛想跑,我立即又紧紧收起缰绳。列玛无奈,只得攒蹄停下。我紧紧挟住列玛肚皮,在马背上呈匍匐状,才又松开绳索,扬起马鞭。列玛便扬蹄奔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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