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熬了两个整夜,应该说近期就没怎么好好睡过觉,段雪尧那双透似冰的琥珀色眼睛已经拉满了血丝,那双本就距离感满满的眼睛此刻已经有些骇人,精致的面孔上结了层霜。
车里的烟味密集强烈,原本并不嗜烟的人此刻浸在这样浓烈的烟叶的气味当中,连日以来嗓子也已经耗哑,金枝玉叶细皮嫩肉的小少爷头一次露出了浓浓的雄性味道。
段雪尧面无表情的凝视着面前归于平静的居民楼,胸腔中要爆开的岩浆也已经沉寂成死气沉沉的岩石。
周遭只剩下仪表盘的细细光点,他抬起手腕看了眼冷冰冰的表盘,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只是他始终没能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从这里下来。
连段雪尧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如果是从前的他,早八百年就把魏嫌的电话打爆了,找几个人进楼挨个敲门的事儿也能干得出来,可现在的他不会了。
已经丝毫不舍得魏嫌再生气伤心了啊,现在看那小姑娘开开心心的就是他唯一的安慰了。
凌晨两点段雪尧的手再一次放在方向盘上,手心压着把方向打到底,一脚油门把车轰起来掉头离开。
……
魏嫌缺钱了,数目不多不少,主要是还挺急的。
晚上吃过晚饭以后,宿舍另外两条猪都放着作业不管摊在床上养膘,只有魏嫌一个人像只仓鼠似的忙忙叨叨,发出些细碎的声音来。
浓密黑亮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把齐齐的小尾巴,显得脖颈更细长,脸蛋又小又圆,线条流畅像块牛奶味的果冻,高挺的鼻梁上低低的架着眼镜,蹲在床上,把脸蛋放在膝盖上,认真的拿着手机精打细算着什么。
计算器加加减减最后得出一个数目,魏嫌看了眼手机里面的余额,又打开自己的钱包把整钱拿出来数了一遍。
宋尔止把脖子仰起来,朝她打量了一眼,“又忙啥呢?能不能平心静气的躺下来,你拨愣钱的声音让我很焦虑。”
魏嫌叹了口气,“哎……钱不够用了,缺钱。”
“啥?”宋尔止感觉受到了冒犯:“你这个整天忙着赚钱攒了一抽屉的小富婆说这种话?你是不是见不得我消停故意刺挠我呢?跟你说你把我倒着拎起来抖抖都听不见钱响,每到月底我的兜比你脸还干净。”
马屿洁也抬起了头:“怎么了?要买什么东西啊,我这儿还有,要不我先借给你点儿?”
魏嫌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能想想办法。”
她说“还能想想办法”,马屿洁和宋尔止便以为她能接个演出,带家教课之类的,来钱的门路还是有的,收入也还不少,再不济也还能跟爸妈张张嘴。
谁也没想到她这个办法想到段雪尧身上去了,为了这个去找了段雪尧。
段雪尧大学几乎没怎么逃过课,即便有时候不住学校,但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前段日子粘着魏嫌的时候更是整天泡在学校,这出勤率要是让高中时被他折磨到麻木不仁的班主任看到怕不是要哭出来。
但那天夜里他从谢成家离开之后,有半个礼拜消失得一干二净,半个车轴都没压进校门里,专业课老师扬言要给他平时分挂零蛋,然而跟他附中一直做同学的女生们则感慨道这才是他段甜甜啊,大学老师都快让他惯坏了。
魏嫌听了,垂着脑袋闷闷的抠了两下自己的手指尖。
下午,段雪尧在自己家里,远离闹市位于靖江区山上的独栋别墅,四层带天井,圈了一大块庭院,一颗大八位数的罗汉松不过是庭院里不起眼的一角。
白天家里没人了,段墨尧也出了门,段雪尧才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合衣埋在厚重的丝绸提花鹅绒被子里,却丁点汗都没出,闭上眼睛缓解麻乱的脑子,却也睡不安稳。
手机只是轻轻的震了一下,他马上就察觉到了,但却闭着眼睛不动,手机就在手边也懒得理会,直到两分钟以后,手机又响起了一段长长的铃声。
小少爷毕竟不是能一蹶不振的凡人,毕竟还有人要靠他吃饭,怕是工作室的人打来的电话,他伸长了手摸到被子中的手机,滑开贴在了耳边。
“说。”
“……”魏嫌被他这简短冷淡的嗓音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你在忙吗?我发微信你没回,就打过来电话了……”
女孩子恬淡的又有些局促的声音响起,段雪尧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把手机换了只手,不自觉的舔了下嘴角,段雪尧道:“魏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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