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四周,没有人倒下,可刚才的枪声分明是冲着他们这边的。
她慢慢往后,往巷子里看去,那个军官竟然还站在不远处,刚刚收起枪,他笑的很温和:“我想,您应该检查一下您丈夫的另一条腿,并且,回去好好教他在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还有,我可不傻,我确信我喜欢你的说辞,但我更确信我不会喜欢他的。”
他果然还是没有放过亨利!
秦恬已经冰凉的心瞬时碎了,两条腿都被子弹穿透,亨利这一辈子岂不是毁了。
她难受的无暇去理会那个军官,她只知道那个军官一直在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看他手下的蝼蚁怎么卑微的生存,她抽抽鼻子,已经完全没有了想哭的感觉,只是咬牙,把亨利的姿势摆好,蹲在前面,企图背起他,
可是亨利此时完全没有意识,秦恬好不容易把他的双手搭在肩上,刚要去够他的双腿,他的手就滑落了下来,秦恬反复试了好几次,累得想瘫倒,依然没有成功背起他。
她几乎可以肯定,以现在自己这情况,就算背起了亨利,自己也无法背负着这个精壮小伙走出十步。
旁边传来一阵阵不怀好意的笑声,是闻枪声而来的几个德国士兵站在巷子口围观,一个士兵用德语叫到:“小妞,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如果你的情人成了尸体,你就不用背着他啦,哈哈!”
“我觉得把他的腿全切断更好,这样只需要背着半个身体。”
“你可真坏!哈哈!”
秦恬一声不吭,她知道自己光这样不行,得想办法。
半晌,她脱下了自己的小皮鞋,在一片口哨声中,探手脱下了长及大腿的丝袜,用丝袜把亨利的双手绑了起来,套在自己脖子上,接着她顺利的勾起了他的双腿,只摸到一手的黏滑,还带着温热。
是蔓延开的血……
秦恬努力逼迫自己不要探头去看,咬牙起身,试图站起来……她跌坐在地上。
哄笑声起,她跌倒的样子太狼狈,旁边的士兵笑的前仰后合。
她远远的看到,一两个要走这条路的人,远远看到这场景,忙不迭的避开了。
秦恬绝望的一脑子空白,只知道不断的尝试,几次下来力气早已用尽,她便唤着亨利的名字:“亨利,醒醒!醒醒,快起来!”
“女士,再磨下去,你的丈夫就会失血而死了。”那军官没有再笑,只是闲闲的提醒。
“他不是我丈夫,也不是我情人。”秦恬冷冷的回答,到了这种地步,即使脑子里没有置之生死于度外的明确想法,本能上却已经有了这种觉悟,她依然怕死,但她没法强求了。
“哦,是吗。”他没再说话,又看了一会,见秦恬毫无进展,百无聊赖的进了巷子。
其他士兵也嘻嘻哈哈的走了,时不时朝秦恬指指点点。
秦恬呆坐了一会,她很想跑到别的地方去寻求帮助,借个板车也好,但是巷子里面就是成群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德国兵,她不敢轻举妄动,她怕亨利半死不活的一人躺在这,路过哪个士兵一时顺手就把他杀了。
别无选择之下,她还是决定赌一把,把亨利拖到墙边靠着,脱下大衣罩在他身上,她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往远处跑去,刚才正路过那儿,转弯有几个小小的摊位,应该有板车在。
拐弯跑了两步,正好看到有一个肉摊边停着一个板车,那是肉店老板,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秦恬一直对这类大叔有些惧怕,此时也没了办法,只能上前说明来意。
谁知这个老板二话不说,放下了手中的刀,抬起板车就随着秦恬走,秦恬千恩万谢的领着大叔一路跑,刚转弯就见亨利前面站着一个人。
又是那个德国军官!他再一次把枪口对准了亨利的头颅!
“不!住手!”秦恬远远的尖叫起来,她快疯了,有完没完,那货心理变态吗?!为什么就这么不放过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
军官一顿,垂下握枪的手看向这边,秦恬连忙带着一声都不敢出的大叔跑过去,走近才发现军官的脸上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原来你回来了。”
“我必须回来!”如果勇气值再高点,秦恬肯定自己会一巴掌扇过去!
“我想,与其他在这慢慢的死,不如我给他个痛快的。”
“谢谢!”她二话不说,不再看那军官,和大叔一起把亨利抬上板车,飞一样的离开了。
捉奸
回到酒店时,秦恬一条腿已经冻得僵硬了。
她穿的是这儿女性流行的长裙大衣,虽然她曾经很疑惑这儿的女性怎么在这儿寒冷的冬天凭长裙大衣还有丝袜不得关节炎的熬过去,可是真当穿久了,也就习惯了,却没想到脱下丝袜和穿着丝袜差别这么大。
又或者,有心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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