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爷爷的住处出来,回到车上的时候,闻听非还有些微微的走神。
看着白思衍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闻听非转过头来,犹有几分期待的问道:“如果那个青铜器上的异兽形态,长得和猫差不多的话,你知道这个猫是什么种类吗?”
白思衍:“……”
半晌,入魔前身为白泽的白思衍艰难的摇了摇头,“远古时期的异兽里,真的没有哪个大妖怪长成这个样子……”
闻听非抿了下嘴角,微微叹了口气。
看到她有些失望的模样,白思衍一时间也是格外的纠结,在白泽风评严重被害的情况下,只能是绞尽脑汁,换了个思路说道:“那个异兽形状的青铜器上,气运很浓。既然它是你家祖辈传下来的东西,存在的时间应该很久了吧?”
闻听非点了点头,单手按在方向盘上,突然间又来了兴致,道:“青铜器作为生活中主要的器皿、装饰物品的年代本就颇为久远,大体是在几千年前。”
顿了顿,闻听非继续道:“但是,我家里这个青铜器上,感觉铜绿的锈迹很少,说实话,若非它真的是祖传下来的东西,的确怎么看怎么像是现代仿品。”
说到这里,闻听非不由得又想到了市局里放着的那个黄铜摆件和黄铜镜,目前已经肯定了,那两个东西绝对有问题,但是,它们两个更是完全呈现出黄铜的质地,比起自己家里那个好歹擦边的“青铜器”,市局那两个根本连青铜器的名字都挨不上了。
白思衍道:“如果真的是大妖怪的物品,从保存上来看,当然和那些饱经岁月侵蚀的出土文物不一样了。还记得上次应龙从他自己的窝里拾掇出来的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那是文物……”对于应龙险些被毒贩打劫、并且试图将珍贵的古董文物卖掉换成现代货币的事情,闻听非记忆犹新。
白思衍道:“你看那些在应龙身边保管的古董文物,各个崭新,刚刚那个青铜器自然也是同理。”
闻听非当然也记得应龙那些文物,但是,此前的确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这件事,一时间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睛。
想了想,闻听非说道:“应龙身边的文物……是因为他一直在身边,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保存的尤为完好。我家里这个,你刚刚说它上面沾染的气运很浓,之所以只有少量绿色的铜锈,应该也是这个缘故吧!”顿了顿,闻听非继续道:“那,市局里放着的那两个呢?”
说到这里,不等白思衍回答,闻听非便突然间又想到了一件事,道:“对了,你上次说过,市局那两个黄铜器上面附着的力量,和我的力量同源,刚刚在家里的时候,我觉得,家里那个青铜器上也有让人感到亲近的力量,但是,两者的感觉并不完全相同。”
白思衍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倒是有个猜测。”
“嗯,你说?”闻听非眨了眨眼睛。
“在我看来,你家里那个青铜器上面附着的力量不明显,但是,上面缠绕的气运却极为突出。不过,你自己、还有你的爷爷身上,气运都很浓厚,虽然现在没办法验证了,但是,我猜测你家先祖之中,气运加身的人应该还有不少。”白思衍耐心的详细分析道。
对上闻听非若有所思的眼神,白思衍总结道:“所以,现在我也无法判断,刚刚那个青铜器上面的气运,究竟是来源于它本身,还是说,后来被一代代的祖传下来,然后沾染的你的家人的气运了。你自己呢?对那两个东西是什么感觉?”
“我的感觉?”闻听非稍稍回忆了一下,“我觉得我家里那个青铜器格外亲切,它和局里那两个黄铜器给我的感觉虽然很像,但还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不同来。”
“那我猜,你家里那个青铜器上,应该也沾上了一部分你的气运。”白思衍语气认真的笑道。
“唔……”闻听非缓慢的点了点头。
她现在辨别这些东西时,依旧远不如白思衍和应龙敏锐,而且,考虑到白思衍本体的特殊身份,就算他现在不是白泽了,但是,他说出来的话,正确度想来依然还是很高的。
暂时收束心神,闻听非不再继续纠结自家青铜器异兽种类的问题,很快拧动车钥匙,打火,开车灯,然后缓慢的将车子从停车位里倒了出来。
这会儿已经是九点来钟,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冬日里虽寒风呼啸,开了暖气的车内,很快便温暖了起来。
闻听非平稳慢速的从爷爷所居住的小区里将车开了出来,趁着小区门岗栏杆升起那一两秒的时间里,扭头看向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白思衍,问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白思衍下意识的说了一个小区的地址,说完之后,才又反应过来,其实他不需要她开车送。只是,当他再开口打算婉拒的时候,却又忍不住迟疑了一瞬。
白思衍的住处居然也在距离市局不远的地方。只不过,和闻听非的住处正好在市局两边,一左一右,把市局夹在了中间这样。
闻听非不由得想起了上次清早在市局大门外面碰巧遇到白思衍的事情,难怪他当时也拿着煎饼果子路过市局大门吃早饭。
问清楚位置之后,闻听非毫不犹豫,直接就把车往市局的方向开,还随口说道:“你住那边的话,距离山海大学好像有点远,平时上课不太方便吧!”
虽说大妖怪肯定有自己的快速移动方式,就上次在医院里,应龙那几乎是放下电话就从医院走廊的窗外出现的情况,就可见一斑。
但是,在闻听非的印象里,白思衍平日里却是很少会用特殊的能力,而是更多的选择和普通人一样,要么开车、要么步行……
刚刚在微信里给他发了地址,然后白思衍很快便出现在她身边的情况,其实也是闻听非第一次见。
回市局的路上,闻听非没有再提青铜器的事情,反而是白思衍,一直有些欲言又止。
闻听非专心开车之余,也只有赶上红路灯的时候,转头看了看他,还有些不解道:“怎么了?”
除了仪表盘的荧光,车厢里一片灰暗,两个人的面孔也被映得就连面部轮廓都不甚清晰起来。唯独本应漆黑的眼眸,反而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璀璨。
“没什么。”白思衍笑着摇了摇头,然而,随着距离自己家的距离越来越近,白思衍的心里却开始了新一轮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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