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江家果然出了大事。
一直住在道观的会宁侯突发重病,昏迷不醒。
得知消息,大老爷江伯臣与二老爷、四老爷连忙去了道观。
江令宛撇了撇嘴,她的祖父会宁侯酷爱修仙练丹,常年住在青田观,一年中除了除夕、他的生辰这两天之外,从不回家。
江令宛前世今生活了两辈子,从未单独与祖父说过话,每次不是跟随众人一起给他磕头拜寿,便是除夕大年夜一家人齐聚一堂听他训话。
虽然是祖父,但在江令宛心里,这个人跟陌生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认真说起来,江令宛对祖父会宁侯其实是有几分埋怨的。只因前世梅雪娘亡故第三天,会宁侯就病了。一家老小都去忙会宁侯的事了,倒让梅雪娘的身后事办得匆匆忙忙、极尽轻简草率。
母亲活着的时候,挣下诺大的家资,她死后,江家人拿着母亲挣的钱,花重金给祖父求医问药,却如此怠慢母亲最后一件事,着实可恶。
这也是梅雪娘死后,江令宛脾气古怪,除了乔姨娘与江令媛,看其他江家人都不顺眼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这一世,她可以利用祖父的病,让母亲轻松顺利地离开江家。
江令宛带上竹枝,出门叫了一辆马车,直奔大泊湖而去。
大泊湖在离京十五里的西郊,从京城到大泊湖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来往非常方便。又因其背靠着瓮山,湖山相映,风景优美,京城很多人都在大泊湖置办了别苑。
江令宛跟竹枝下了马车。
此时正值盛夏,只见远处青山碧翠,近处湖水粼粼,沿岸柳色如烟宛若仙境,湖内荷花亭亭美不胜收。
湖上视野开阔,小岛星罗棋布、毗邻相望,一幢幢私宅别院坐落小岛之上,掩映在花红柳绿之中。
大小不一的船只、画舫或泊在岸边,或停在湖上,或载着游人嬉玩。清风徐来,将阵阵丝竹欢笑之声送来,好一派盛世消暑图。
江令宛无暇欣赏这美如画卷的景致,她穿花拂柳,走到岸边,叫了一张无蓬小木船,来到一个小岛。
“你在船上等着。”江令宛对竹枝与船夫说:“我一会就回来。”
想到来的路上,自家小姐说的那些话,竹枝有些害怕,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小姐。”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江令宛登上小岛,竹枝心里担忧,眼巴巴望着,可自家小姐穿了一身翠绿的衣衫,身影很快与岛上绿树融为一体,她瞪大了眼睛也无法分辨哪里是她家小姐,哪里是绿树。
江令宛先是抬头举目、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会,待看到一棵比周围都高、叶子与一般树叶大相径庭的树之后,她脸上露出微笑。
就是它了!双月椰树,整个京城、不,整个北直隶仅此一棵,结的果实双月椰治疗肺病有奇效。
江令宛手搭凉棚遮住光线,眯起眼睛仔细看,果然在碎蒲扇般的树叶下看到一棵圆咕隆咚的大果实。
江令宛大喜,转到小岛的另外一边,沿着记忆避开机关,慢慢朝椰树挪去。
她人小小的,被植被遮住身影,同时,植被也遮住了她的视线,她没看到小岛这一边的湖面上停泊着一只大乌篷船。
船内坐着两个年轻的男子,一个二十左右年纪,身穿白色澜边锦衣,乌发俊颜,剑眉星目,身姿挺拔,龙章凤姿。
另一人二十五六岁年纪,他穿着青灰色劲装,肩宽背阔,相貌端正,虽不如年少的那个男子,但也算得上仪表堂堂。
年轻的那个坐在主座上,神态闲适,悠然自得;年长的那个坐旁边,表情稳重,神态恭谨,一看便知两人是主仆关系。
此时,传来几声嘹亮的鸟叫声。
“五爷。”仆从男子恭敬地请示:“她行迹鬼祟,好像是要偷东西,要不要我去把她捉来?”
被叫做“五爷”的年轻男子望向不远处岛上猫着腰,蹑手蹑脚的那个身影。
小姑娘绿衫绿裙,像春风中柔软稚嫩的冒着新芽的柳枝。
五爷神色悠闲,唇角噙了一丝笑意:“不必,偷到我们蓬岛瑶台来了,胆子真不小。你传话,叫他们都让开,别吓着这个小姑娘。”
仆从男子立刻走出船篷,站在船头发出几声鸟叫,那边很快给了回音。
仆从男子这才回来重新坐下,看着那小姑娘已经摸到院墙边,准备朝上爬了,他又忍不住问:“难道就由着她这样?您看她运气真好,误打误撞的,把所有机关都避开了。”
“当然不能由着她。”五爷淡淡一笑,看着那抹纤细的绿色已经上了墙头,道:“你忘了黑仔了。”
仆从男子就笑:“是,黑仔又凶又厉害,见到生人就会大声吼叫,没有我们的命令却又不会伤人,正好可以把这个小姑娘吓走。
仆从心里想,这小姑娘真有运气,赶上主子心情好。只希望等会黑仔跑出来,这小姑娘能跑回到自己船里,而不是吓得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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