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继上次阑尾炎手术之后,我在床上躺得最久的一次。晚上十一点左右,宿舍人陆续洗漱完毕,女王陛下终于发现我的不同寻常之处。
我隐约听到她说:“这是做什么春梦呢,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林琳是我的朋友中较为正常的一个。
“呀!这是在发烧吧!”
迷迷糊糊中听到她们在叫我的名字。我努力地睁开眼,眯着一条缝看着背着光的三张脸均是焦急之色。我努力地牵动嘴角,这一幕太让人欣慰。
“该不会烧傻了吧?”
“要不要送医院?”
“估计是着凉了,先吃点退烧药吧。”
被一阵凶猛地拍打后我彻底清醒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的声音有些虚弱:“今天出门没带伞,可能淋了雨就着凉了。没什么大事。”
“最好是这样,那你先睡吧,要是觉得难受或者需要什么就叫我们。”
我点点头,吃了药躺下。这之前睡了太久,纵使是感冒,现在的我也清醒得难以入睡了。
我的脑子一点也不迷糊,还清晰地记得这一天都没有收到闻斌的短信或是电话。今天被那样告白的他应该也在权衡吧,或许已经有了想法。我不想被别人放弃,但如果最终总要有一人要被放弃,那我宁愿自私地选择放弃别人。
第二天一早,我按时起床。烧退了,除了有些落枕也没有太多的不舒服。柳艳见到我失声大叫:“你这是怎么了?眼睛肿的跟奥特曼似的。”
“昨晚喝了太多水。”
“有么?”
我总想说,眼泪只是一种情绪,与一个人坚强与否毫无关系。
这一天我一如往常那样上课吃饭。我的心情既不咸也不淡,只是时常觉得缺乏耐性,对许多东西也失去了原有的兴趣。我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像祥林嫂那样到处倒苦水。这或许也是人变成熟的一个表现吧。恋爱果然让人成长许多。
傍晚时分又下起了雨。已不是第一次,我掏出面巾纸擦着鞋上的泥点。雨势不大,但那声音却充斥着整个世界,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显得宁静了。
我回到宿舍,宿舍里空无一人。自我开了门,这开着窗的宿舍里的空气便呈现出对流状态,这使得这个狭小的空间显得异常的空荡。窗外传来猫的叫声,听上去却像婴儿的啼哭声,在雨声中那声音显得凄厉而哀怨。
意识到又是没有联系的一天时,我开始有些坐立难安。此情此景让我突然想到一句话:“有的人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所以,等待和犹豫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杀手。”
我不想被悄悄地谋杀,不去争取怎知是否有生还的希望?
我拨通了闻斌的电话。
“喂?”那声音似有些疏离的味道。
“……”我咬着嘴唇,不知要从何说起。
“打电话过来为什么又不说话?”
他淡漠的口吻彻底掐死了我最后的挣扎。他助长了我心底不安的火苗,更给了我说话的勇气。
“唔,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说分开。”
他沉默不语,我继续说:“我们还是分手吧。”
他轻笑出声,有些嘲讽:“你实在是任性得可以!错了就是错了,我原以为你至少是个坦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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