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马是怎么了?”她扭头看着,问前面的白衣青年,“郎君,您不等等你的人么?”
对方神情寡淡的说:“他不是我的人。”
李秋元闻言再次扭头去看后面那道人影,看起来有些苦恼,纠结半晌后,从马上下来把马拍回去了,“那我把马还回去吧。”
她语气中有种不自知的自来熟,可能她自己都没发现,“刚刚那个人叫你什么?天师么……”
面容冷淡的青年男子终于侧头看了她一眼,“你是要跟着我么?”
李秋元点头说对,顿了顿又说:“听说你要去彭蠡湖?”不等他应便道:“我正好也要去彭蠡湖,不过我不认路。而且我总觉得你很熟,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么……”
她没看到男子好看却冷清的眼中一闪而逝的讽笑。
李秋元的脑海里不断细碎的闪过一道少年身影,她眯着眼心情郁燥的说:“不然我来猜猜看,你的名字一定是两个字对不对?”
男子停下了步子,再度看了她一眼,李秋元终于看清他的神情。
虽有浅薄的敷衍笑意,但却是完全没有感情的眼神,不带一丝喜怒,就只是平和的打量她,还带着一点意味不明,“哪两个字?”
她想着心里那道少年的影子,名字几乎脱口而出,然而临到嘴边那两个字却又像是风里的蒲公英一样消散的一干二净。
“我不记得了……”她沮丧又苦恼的说。
男子毫不意外的收回冷清的视线,继续往前走。
李秋元跟在后面,抓耳挠腮的试图拼凑起残破的记忆。
天气炎热,这具身体又体弱无力的很,没走一会儿,她和他的距离就越拉越大,而且很明显,那个青年只拿她当一个路人,并没有等她的意思。
李秋元忍着脚底的疼痛,再三咬牙快速跟上去,自言自语的碎碎念,“等到了下一个市集,我一定会买一匹马,或者雇一辆马车……”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而且她不知道的是,出了长安,下一个能买到马的市集,她得走两天才能到。
古代的鞋底都很薄,她脚上裹着的帷帽纱巾更薄,加上古时的路面又不是公路,极度不平整,因此走了半个下午,她已经不知道磨了多少个血泡在脚上。
李秋元觉得自己除了买马,还有必要买鞋,买回来后还得在鞋里垫棉花的那种。
她一声不吭的想着自己的事情,跛脚时一重一轻的脚步声便传进他耳里。
他无动于衷的想……这样娇弱的闺阁少女也出来徒步跋涉,真是很不知天高地厚。
临到傍晚,他们都没有再做任何交谈。
太阳西沉之后,李秋元有点撑不住了,但也不敢独自坐下来休息,因为她怕自己再次起来上路后,路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人都是希望有个伴的不是么。
然而入夜前路经一个小村庄的时候,她听到了身后的驿道上传来一阵混乱的马蹄声和几声急促的“驾——”,同时还有鞭子抽打马臀的声音。
李秋元正做着拿钱买马的美梦,忽然听见其中一个声音道:“宛娘子在这里!快拦住她——”
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看到好几个大汉从马上跳下来,把她围住,李秋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恐的朝着圈外大喊,“天师天师!”
前头的白衣身影转身看着她,顺势打量了那些人马一眼,片刻后,波澜不惊的扫过她的双脚,慢条斯理的道:“我觉得小娘子该回家了。”
李秋元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朝他干瞪眼。
为首的大汉对她抱拳说:“得罪了宛娘子,阿郎让我们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抓回去。”
李秋元的脑子反应了一下,才知道这个时代家仆们都管家里的男主人称作阿郎,也就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
她气得不轻,像是要跳脚,却又顾虑到脚疼,于是只能大喊,“什么阿郎!我都不认识你们!”然后就看到圈外的白衣身影已经坐视不管的径直走远,顿时扯着嗓子哭喊,“天师!你怎么能撇下我走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我父亲派来找我回家的?万一是拐卖人口的呢天师!”
然而这样的哭喊根本于事无补,那人的脚步别说停了,停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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