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话题。
“住了多久?”她重复我的话。“我一直都待在她家;两天前才来这儿的。”
“你来了以后就住在凌雾村?奇怪?我应该听说你来的呀?”
“不;不是村里。我们住在离村子三里路的陶氏农场;听过没?”
怎么没听过!我常带着学生上那儿写生。那是一家历史悠久的农场。
“柯太太是他们的亲戚;他们常邀请柯太太上那儿呼吸新鲜空气。这回她带我来;来了以后我才知道凌雾村就在这附近。我常想回学校看看;重温一下旧梦。陶氏农场的人都是好人;希望我能常久住在那。不过有一点我不大喜欢;对柯太太我也有那么一点点不满意。”
“说说看。”
“他们都笑我穿白衣服;他们说有点怪。只有费太太最清楚;费太太才不喜欢我穿这件难看的风衣!她一生都爱白色;连墓碑都是白的;她自己常穿白色;也把自己的女儿打扮成白色。费小姐现在好不好?她是不是也常穿着白色?”
当她提到费小姐时;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并且慢慢地把头转开。我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态度有点畏缩;好像告诉我她就是那位匿名人。为了找出答案;我决定赶紧提出问题;要让她在措手不及中被迫承认。
“费小姐今天早上不大高兴。”我说。
她呢喃了几句;由于声音太小;我无法听见。
“你是不是问我为什么费小姐今天上午不高兴?”
“不是;”她马上接道。“没——没有;我没问你什么。”
“就算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因为费小姐接到你的信了。”
我们在对话的时候;她一直是双膝跪地;擦着墓碑上的污块。当我说完头一句话的时候;她停了一会;当我说完第二句话的时候;她呆住了。手中的布又掉在地上;嘴唇微微张着;脸上仅有的红润也不翼而飞。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有气无力地问着。“谁把信拿给你看的?”说完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不是我写的;”她摇着头。“我毫不知情。”
“是你写的!”我说。“就是你写的;你全都知道。你不该写这种信;不该吓费小姐。如果
你有话要说;你该直接到凌雾堡;亲口告诉费小姐。”
她坐在墓边的石块上;用手捂着脸。
“费小姐和她母亲一样好;”我继续道。“她会保密的;更不可能伤害你;你愿不愿意明天在
农场和她见面?或是到凌雾堡的花园见面?”
“哦;但愿我能和您一样的安息!”她含含糊糊地说着。“您知道我不是存心要吓她的。我怎么可能去伤害您的女儿?哦;费太太;我该怎么办?您像我母亲一样地爱我;请您告诉我
该怎么办?”说完她又爬在墓上;拼命亲着上面的大理石。我被眼前的这一幕感动了;我蹲下来握着她的手;想安慰她。
我用尽了方法;她依然伤心不已;用力地抓住我的手;可是脸却一直靠在石碑上。为了减轻她的痛苦;我不得已地说:“好了;好了;别再难过了;要不然我可要怀疑他们为什么把你关进疗养院哟——”
我话还没说完;她腾地站了起来。愤怒、恐惧代替了原本的紧张。她拾起滑落地上的风衣;
用力地抓着;好像要把它掐死似的。
“谈点别的好了;”她小声地说。“要不然;我恐怕会崩溃。”
她的心灵除了费太太的影子外;显然还有另一道影子——疗养院。是谁把她送进去的?难道说是她母亲?
要我就此罢休是有点困难;不过我强制自己不要再逼她了。我不能不顾她的安危;那太残忍了。
“我不再提就是了。”我柔声地对她说。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反而来势汹汹地问起我来。“别那样看我;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要你心平气和地想一想我刚才的话。”
“刚才的话?”她在我面前踱着方步自言自语道:“他刚才说了些什么?”然后走到我面前停住脚步;有点生气地对我说:“帮我想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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