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逐离是个闲不住的家伙,户部的事务熟悉之后她便经常在外闲逛。户部尚书赵毓知道她后台硬,也不敢管她缺不缺勤,她便更乐得自在了。此事正值工部申请拨款六十八万两修葺皇家祖庙,她没事就过去转转,几次下来便被工地的头儿发觉。他是个警觉的人,见殷逐离经常同出入的工匠搭讪,也就留了几分心思。
殷逐离在工地周围转了半个月,每日里吃茶喝酒,瞧得人浑身不自在。这一日,她更是带着尚书赵毓、侍郎陈光天、巡官刘祈民、张继祖一并过来喝茶,见工人收工,便同一个砖瓦匠搭话。正闲聊间,外面突然冲进来一群人,将三人围在中央。不由分说,乒乒乓乓轰隆哗啦就是一通乱打。
殷逐离是没事,她的尚书、侍朗和巡官就有点惨。赵毓哪晓得竟有这种暴徒,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他立时就捂着流血的头大喝:“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哟!还朝廷命官!”暴徒中终于走出一人来,此人身形矮胖,满面油光,摇着描金折扇,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管你爷的闲事?”
他有恃无恐,赵毓和两个巡官皆一头雾水地看向殷逐离:“我们管了什么闲事?”
殷逐离摊手摇头:“我们不是来喝茶的吗?”
“少他娘的给爷装糊涂!”来人估计瞅着赵毓穿得最气派,像是主事的,立时就狠踹了他一脚,赵毓哇哇乱叫,那家伙冷笑,“你们在这里晃了几天了吧?都查到了些什么?”
赵毓还没开口,殷逐离迅速道:“我们什么也没查到啊大人,我们只知道修葺祖庙的砖只有外面是青砖,里面都是些砖橛子,金丝楠木的陈设其实就是用的金丝柚木,瓷瓦虽然是报的鸡血红瓦,但用的其实是黑无光,我们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大人!”
她一通话说完,赵毓和一个侍郎两个巡官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好好地和她出来喝什么茶啊——殷相,你真的不是想让我们被人灭口么?
果然那矮胖的家伙朝着赵毓又是飞起一脚:“看来你们是留不得了。”他蹲下身去,冲哀嚎中的赵毓杀气腾腾地道,“敢到这里来捣乱,知道这活是谁接的吗?老子说出来吓死你!”
几个人又气又怒,他们都是户部大员,走到哪里人不给几分面子,哪里受过这等鸟气!倒是殷逐离颇感兴趣:“那你先说出来吓吓我们吧!”
那家伙立马又平白涨了几分威风:“哼,来人,先将这几个人抓回去。”
当一行五人被抓回去的时候,赵毓和侍郎陈光天就知道这事不能善了,那座府坻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郡王府。是郡王沈定阳的府坻。沈定阳是圣祖皇帝沈晚宴的堂兄,算起来还是沈庭蛟的堂叔。
胖子将他们从后门带进去,这才开始挨个审讯:“都给爷挨个靠墙蹲好!你!”他指指巡官刘祈民,“先说,你是何人,是谁指使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刘祈民非常无奈:“我和他,”他指指张继祖,“从四品户部巡官。”
胖子微怔:“户部的人?”他随即又反应过来,指指陈光天,“呵,那你呢?”
陈光天老实地蹲在墙角:“户部侍郎,陈光天。”
胖子半点不惧,又指指赵毓:“你打算给自己……编个什么官儿啊?”
赵毓大怒:“什么叫编,你爷爷我是户部尚书赵毓!”胖子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你?户部尚书?瞧你那怂样,哈哈,户部尚书,你是不是还想告诉你爷那婆娘就是右丞相殷逐离啊?”
赵毓看看殷逐离,又看看那笑得颠狂的胖子,终于凑近他咬牙切齿地道:“可是那个婆、娘……真他妈的就是当朝右丞相、文煦皇后殷逐离啊!”
胖子笑得差点断了气,一身肥肉乱颤了半天,始才大声喝:“你怎么不说她是皇太后啊!娘的,都给爷乖乖地呆这,晚点送你们上路!”
……
沈定阳已经在房里走了两刻钟,他在窗外看见里面的人时,差点没倒地昏厥。他的管事被他狠踹了好几脚:“废物!你抓人的时候怎么也不问问清楚!什么人你都敢往府里抓啊!”
那胖子也嚣张不起来了,但他还一脸委屈:“王爷,小的也没想到随便一抓竟然就真抓着了文煦皇后啊,不过爷,按说咱这工程,也不该户部的人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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