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哪里舍得挂,江篱没事很少主动打电话过来,他也少。他总是等着,等着她有事没事的时候,问他一声。
有时她会,有时不会。
江篱忙的时候太多了,分给他的时间也少。
有时陈意挺想说,阿篱,你别养我了,我来养你吧。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江篱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他,都来陪他。
可是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只围着他转,只陪着他的江篱,全世界只有他的江篱,还是江篱吗?
他喜欢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喜欢看她挣到一点钱,就像见钱眼开,守财奴一样,对着金钱膜拜的样子,极美,从来都让他心动不已。
“没事,我跟你讲电话不影响。”
说话间,他就放下了画笔,走到靠窗的位置。
画室里还有其他学生,陈意靠着窗户,慵懒闲散,侧脸一时间温柔无比,让人沉沦,说出的话低柔,惊呆了画室里的其他学生。
陈意这个样子,谁曾见过?
果然,走下神坛的人都成了凡夫俗子,染上人间烟火,可是却也让人更想靠近。
“我也没事,我就是想你了。”江篱嘿嘿一笑。她这样笑,陈意想到江篱的笑容,眼睛弯弯,脸颊有个笑窝,不是酒窝,整个人生动不已,让他觉得极其窝心。
挂了电话,江篱抱着书去图书馆自修。
中午他们都不会回西府小区,中午在学校吃饭,宿舍睡觉,晚上有时是跟陈意一起回,有时是自己回。
陈意把画笔放下,解开了围裙,画作也不继续了。
他想见江篱,现在马上!
陈意极少来画室,这一来,才呆了不到半个小时,能画出什么来。
结果女朋友一通电话来了,人就走了。
有同学就笑,果然,陈意还真的是适合当花瓶的。
这花瓶的名称,当之无愧。
另一个学生只是觉得好奇吧,一直想看看陈意画的是什么。
陈意的作品很少,他平常都不交稿,都大三,马上要大四了,大家也没有什么机会见。
难得有与陈意共处一画室的机会,他又没收,干脆就过去看看。
这看了一眼,男生像见了鬼一般,移不开视线,声音都有一些哑了,像是谁掐住了喉咙:“陈,陈,陈意……”
“干嘛呀,陈意已经走了,别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好吗?”
另一个同学有点不耐烦了,走了过去,随意瞟上一眼,他的视线也被胶住了。
什么花瓶,这完全是天才,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果然,别人是靠天分的,他们就是来混日子的。
两人脸都白了,还说陈意是花瓶,天啦,以后大家都等着打脸吧。
*
江篱走后,姚晓晓哭得更大声了。
叶雪晴轻柔地问:“怎么了,晓晓,哭得这样伤心?为什么又跟夏文闹了?不是说了吗,男孩子其实也要哄的,女孩子耍性子也要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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