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闻野进到茅房里后脑海中还在思索这个突兀的称呼。
直到他再从茅房出来时,方才院子里的另一个男人已经没了踪影,只剩桑泠抱着茶壶坐在石凳上,像是在等他。
一见闻野出来,桑泠忙起身走去,怀里抱着的茶壶把微微晃动着,就如同她略带忐忑的心情。
但她自是不会提起此事,只道:“你看起来好多了,你需要的药材我也都买回来了,进屋去清点一下吧。”
屋内。
桑泠把买给闻野的药材一一摆放在桌上供他查看,手里正拿着纸笔一行一行记录着:“二两,三两,这个一两,还有一些其他的,加起来一共是八两银子,我都记上了,你确认一下,没问题吧?”
实则,所有东西加起来才不到二两银子。
若不是因着眼下自己对于闻野只是个陌生人,桑泠兴许会胆大地开更高的价。
桑泠记录完后却发现闻野并没有回答她,她抬头向他看去,他也并没有在查看药材。
她心里霎时有些许慌乱,莫不是此时的闻野并不似前世那般慷慨。
可是区区八两银子,实在不像是闻野会计较的小钱。
对上桑泠微变的神色,闻野直白问道:“方才为何那样唤我?”
桑泠一愣,想起自己迫于无奈下的一声“哥哥”。
前世桑泠也这样唤过闻野,在那夜实在受不住他猛烈撞击下,她求饶着讨好着,嫣唇吻在他滚动的喉结上,灼热的呼吸扑洒颈间,支离破碎地唤着:“哥哥,受不住了,求你……”
仅此一次,桑泠因这声“哥哥”遭了更大的苦果,似腾上高空,又似沉入海底。
颠簸一夜,失控一夜,自那之后她是再也不敢如此唤他了,即使不是在榻上。
可方才她可不是这个意思。
见闻野执着于这个问题,桑泠脑中思绪飞转一瞬,只得半真半假回答他:“抱歉,没有提前征得你的同意,但刚才情况也比较突然,我实在别无它法,只得如此了。”
闻野意外地挑了挑眉,继续问:“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其实……”桑泠话语一顿,抬眸直勾勾地看着闻野,一双湛亮的眸子清澈又真诚,找不到半点唬人的假意,她一字一句道,“其实,我是个寡妇。”
一声低磁的轻笑勾得人耳根发痒。
闻野笑得肆意,唇角上扬,连带着眼尾都蔓上了戏谑的意味,对桑泠无比真诚的解释感到荒唐。
小姑娘瞧着分明就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别说是寡妇,甚至都还未成过婚,也不知她将来丈夫若是知晓,还未将人娶过门时就已被妻子咒死是什么心情。
但桑泠并不在意闻野明显的不相信,仍旧沉着冷静地继续解释道:“丈夫离世后我一人来此独住多有不便,也怕山下的村民说闲话,所以向方才那位大哥谎称你是我的兄长,他既是知晓我家中还有别的亲人,便不会出去胡乱传了。”
闻野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你利用我?”
桑泠眨眨眼,一点不觉慌乱:“我救了你,你帮帮我啊。”
闻野险些又被气笑,头一次被人利用,还利用得如此理直气壮。
但桑泠是寡妇的事显然为假,独住在此却是为真。
闻野并无兴趣去探究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为何独住在此,终是将注意力转移回了桌上摆放的药材上。
他的伤势拖不得,也的确因桑泠的相救得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祛毒治疗,否则这只腿待回营后才开始处理,怕是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小姑娘除了有点黑心,倒是帮了他大忙,这点利用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正想着,桑泠彻底放下纸笔起身道:“你饿了吗,我准备去做饭,给你加副碗筷,不收你钱,就当是报答你了。”
闻野又想笑了。
敢情她这意思是,若是他没被她利用,她还打算一个人吃饭不管他死活,亦或是还需要付饭钱。
闻野视线落到那张刚被桑泠更新记录过的欠条上,只见床榻过夜费那一行后面一个正字从一笔变成了两笔,这是将他今夜的费用又加了上去。
不过也是,连住个茅草屋也得收费五百文一晚,她家的饭她怎可能给他白吃。
桑泠离开屋中后,闻野本是要查看药材,视线却流连在那娟秀小字上来来回回好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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