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宽毕业后一直留在A城,他说,没什么,离你近点。
他开了一个书店,生意凄清。如果不是姐姐给他钱,他恐怕早已露宿街头了。可我知道,即使他没有钱,他仍然是个骨子里充满贵族气的男孩儿,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自从他给我找到宝莉的照片之后,他就说我中毒了。
女人是鸦片。小宽说。
不对,我反驳他说,你说的鸦片只是宝莉,别的女人于我而言,不是鸦片。
她是我的毒药,自从我看到她后就完全失去了控制,你知道第一次画她时我很失败,因为我的手一直在哆嗦,她修长的美体,光滑的小腹,还有长长的海藻一样的头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海伦可以引发一场战争,真正的毒药女人是有这样强大的力量的,她让你欲罢不能!说这些时,我几乎是有些梦呓。
其实大部分女人都是药,可有些是胃药,当你的胃疼,或者空空荡荡时,她就是一粒药,立刻让你不再疼,立刻让你的胃酸分泌得少一些,可是,你对她不会有感觉,因为,她只是在胃疼时才会想起她。
有些女人是止疼药,你失恋了痛苦了,你伤心了寂寞了,都可以找她,她至少比男人更容易让你温暖。我是有这样的女友的,在她们面前,我好像一个失了宠的小男孩儿,在倾诉,在发泄,但她一定不是我爱的人,如果不疼,谁愿意吃这种药?
有些女人是维生素,吃她可以活得更好,不吃也可以照样活下去,她们可有可无,在男人的世界里,这样的女人是尴尬的,大多数这样的女人被男人娶了当了太太,于是,男人有了外遇,于是,感情世界再度此起彼伏。
只有毒药女人,才是让男人沉迷的女人,非要不可,非想不可,离了她就活不了,明知她有毒,明知她水性杨花或三心二意,明知她是花妖,明知她所有的芬芳不是为你而开,即使明明知道她不爱你,可是,还是心甘情愿地去服毒,宁可中毒太深,宁可肝肠寸断!
毒药一般的女人,天生具有惹是生非的气质,她富有争议,无法用好与坏去评述她,她永远不会心甘情愿地平淡,终其一生,是一朵罂粟花,努力地盛开,开到最美艳时,是一种让男人魂飞散的境界,她们是火,男人是飞蛾,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只为,片刻的拥有。
而我就是飞蛾,宝莉是火!
当我慷慨激昂地说这些时,小宽看着我,叫了一声,哥,我对你也是这样。
我浑身一哆嗦,吓了一跳。我假装哈哈笑着,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给咱挣钱,等我出去,咱去南京发展。
小宽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南京,宝莉的家在南京,或早或晚,我觉得我会在南京遇到她。
在监狱的第二年,我开始给马修写信,告诉他我的悔意,我向他表示,我一定会管他,一直到他老。
他没有给我回信,我让小宽去看他,小宽说,他很瘦,从前很高大帅气的一个人,如今好像一个半大老头了。
这种消息让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一时冲动,我毁了一个人的一生,其实也许马修是个天才的画家,他应该去法国,应该在巴黎,让他当陈世美吧,让他负了宝莉吧。
如果宝莉跟着我,我要她。无论她怀了谁的孩子,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她。
我爱她,这很重要。
如今一切结局改变,马修是一个音乐教师,宝莉没了消息,我在监狱里度日如年。只有小宽,开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书店。
青瓷偶尔来看我,带书和吃的给我,来了之后静静地坐着,两年的时间,原来,也可以过得这样快,我翻日历才知道,还有半个月,我就要出狱了。
青瓷又来了,她还是安静地坐在我对面,一身白裙子,更显得人瘦,空灵,缥缈,忽闪着大眼睛。
快毕业了吧?我问她。
嗯,她点着头,我要回北京。
好,回去吧,我说,谢谢你一直来看我。
你跟我一起走——她的声音很轻,可我听起来如雷贯耳,我说,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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