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从手中滑落,跌到吉他的琴箱上,耳畔传来嘈杂的琴弦撞击声。
林远简直喘不过气来,“恺凡,吉他……”
他知道这把琴很贵,念书的时候他都舍不得买,如今挣了些钱,早把自己最初的热爱抛之脑后了。工作上,他不再依靠单一的才华吃饭,反而向市场做出了更多的妥协、配合营销,只有这样才能火。
而钟恺凡,似乎记得他的每个愿望。
小到他喜欢的气泡水,大到城市森林里幽静的练习室。可恺凡现在对自己的每一分好,都让林远觉得无比愧疚。他常常分不清自己现在对钟恺凡是愧疚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但身体的反应是如此诚实,林远本能地环住他的腰身,触到他干燥而富有质感的衬衣,隐约觉得他的身体在发热。良久,见林远有点透不过气来了,钟恺凡松开了手,任由他窝在自己脖颈处喘息。
面前是星星点点的城市灯火,公路如游龙般带着金黄而璀璨的光芒,驰骋于大地。坚实的落地玻璃窗,将一切声音格外,让人有种失聪的隔绝感。
那是人间的喜乐与繁忙。
林远真想时间在这一秒静止,这样就可以不问来日,不问过往。
直到感觉钟恺凡的吻落在他的眼皮上,心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堡垒悉数坍塌,林远的眼睛控制不住地眨着,他怕自己流泪。
钟恺凡轻笑出声,看着他领口浸湿了一大块,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得去换件衣服。”
林远闷声‘嗯’了一声,有点舍不得动弹。
钟恺凡就着环抱住他的姿势,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电视机发出热闹的声音,屏幕上红彤彤的,多半是临近春节的彩排节目。
“阿远,你今年可以陪我过春节吗?”
林远一听这话,眼泪失控地砸下来,他慌忙擦了擦眼泪,故作轻松地说:“这你得去问我经纪人。”
钟恺凡的视线停在电视屏幕上,没看到他的眼泪,叹了口气:“还得你答应才行。”
在怀柔影视基地的时候,钟恺凡明令禁止他说‘不’,可真正到了这时候,他还是舍不得委屈阿远。
林远往常为了赶通告,春节基本上没休息,年后才会找时间回家。如果今年春节的工作量不大,林远应该会在医院陪妈妈。
林远想了想,额头抵在钟恺凡的脖颈处,缓缓地摇了摇头。
短发蹭得钟恺凡的脖子有点痒,见林远沉默地拒绝自己,他心里有点难受:“依你。”
钟恺凡发现自己有点贪心了,起初他只是想见到林远,即使不说话,偶尔能见到他就行;后来他想要触碰他,渴望他身上海盐般清爽的气息;而现在他竟然开始奢求阿远陪在自己身边。
但是转念一想,阿远现在能这么听话,无非是因为外界束缚。
医院里的重逢,不过是巧合。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跟新锐开出条件,阿远恐怕这辈子都会躲着他。
他记得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句话:买卖不成仁义在。
虽然比喻不太恰当,但阿远一直是个很善良的人,像现在这种情况,哪怕他对自己没感觉了,多半也会念几分旧情,尽量满足自己的要求,如果他拒绝,便是连将就也做不到了。
想亲他可以,想抱也可以,要什么他都会给,但是长久的陪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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