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权诱人心
第一章 王权诱人心
巍宝山下、蒙化(今云南大理巍山)城中,南诏王府雄踞山下。南诏王府高墙大院重重叠叠,亭台楼阁千回百折,花草树木繁茂,长廊小径通幽。王府大门气派雄浑,厚厚的朱漆大门上钉着数排铜钉,两蹲青石狮子威立两侧,数个兵士携刀持枪站立两旁,门头飞檐下悬着块漆黑大匾,匾上“南诏王府”四个金漆大字明晃晃泛着金光。
南诏王是世袭的王位,自九隆王在永昌(今云南保山)建立哀牢国起,传至现下的第八代王爷柳承,已经历了两百多年。哀牢王柳貌归汉后,哀牢王后裔一支在蒙化崛起,势力日益强盛,吞并了大理饵海地区六诏,建立南诏政权,王府设在蒙化,蒙化遂即成了西南的都会城市,成了西南丝绸茶马道上的第一重镇。
南诏王府府院之后靠山尽处,有一个偌大的场院,院中一幢敞开大房中有个兵器架,兵器架上十八般兵器齐备,是王府里众王子练武的所在。王府练武场上,一众王子练武练得正紧。有的舞刀,有的弄剑,有的使了长枪;有的挥着大刀,均是功底不凡,兵刃使得呼呼风响。南诏王世家有个规矩,承袭王位的王子须得文武兼备,只有文武均是出众的王子,方才可以立为王储,将来再继承王位。是以想要立为王储的王子,从小便要学文习武。
一个年岁约莫十四、五岁,眉目甚是清秀的王子步到兵器架旁取了一张弓及一袋箭羽;步到院墙旁一箭靶之前十数丈远处张弓搭箭便要射箭。大王子柳袭见了步到那王子近旁,伸手轻轻一拍那王子肩头一掌,对那王子道:“九弟,好好射几箭给他们瞧瞧,免得他们成天讥笑捉弄你。”那王子是柳承王的第九个儿子,也是王府中最小的一个王子。九王子点点头嗯一声应了,手指一松,弓弦响处,箭羽如流星般激射出去,箭靶上“啪”一声响,却只射中了靶缘。九王子箭袋中又取了箭羽射去,一连十枝箭羽射尽,却只射中靶上三枝箭羽,且那三枝箭羽离了靶上红心甚远。大王子见了唉一声摇头叹气,径自去练了自己剑法。其他几个王子见了笑嘻嘻围了过来不住讥笑。五王子讥笑道:“九弟箭法高明,五哥我是快马加鞭再练十年也赶不上了。”顿一顿又道:“九弟,若是我射箭,我才懒得射那箭靶,那箭靶如个死人一般有什么射头,射中了也不算什么手段。还不如闭了眼睛往那墙上射去,到时到那箭头上画个红心,那才是百发百中、天下无双的箭法。”五王子讥笑之言诸王子听得更是哈哈直笑。年少的九王子却不以为意道:“小弟我年岁最小,功力自然比不上众位哥哥,我练功只当是强身健体,不像你们是为了王爷位子。哼!受累的是你们而不是我,我这般不好么?”诸王子杂声道:“好啊好啊!谁说不好?”
九王子练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便不似别的王子是为了王爷之位而下了苦功去练。管他刀枪还是拳脚,只练了个似是而非便可,便是祖上九隆王独创的九龙功,练得火候也是太浅,单掌仅能劈得开三四块青砖,不像有几个王兄,一掌斩劈下去,十数块青砖便齐齐断去。
王爷平日甚是宠爱九王子母子,有几个王子心下嫉妒,便常常找岔子取笑捉弄九王子。九王子习以为常,任王兄们捉弄也不在意。于是九王子和王兄们切磋武功之时,屁股上挨一刀背枪棒,或是拳头大脚,更是常事。一日九王子鼻青脸仲一身灰土回房,母亲云清柔见了心疼之极,取了块帕子替他擦了脸上泥污,伸手抚了九王子头道:“续儿,你练功时怎地这般狠命,瞧你身上这青一块、紫一塘的,娘见了心疼!咱们又不奢望那王爷位子,以后可不许这般狠了命练。”九王子道:“娘!这算了什么,你不是说我幼时跤摔得多了才学会走路么?”一句话说得母亲虽是心疼,却也无话好说。
九王子出生之时甚是怪异,王爷来云清柔房院倘在远处之时,便听得九王子洪亮大响啼声,不由笑着自语道:“哈哈,这小家伙,嗓门恁地大,生怕人不知道他会哭。”等进了房中,云清柔一脸喜悦之色,要王爷给起个名儿。王爷听了微一思索道:“咱们柳家世代延续,就叫续儿吧!”云清柔听了心下更是喜悦。九王子出生时还有一桩怪异之事,便是满室生香,隐隐若兰草。王爷嗅到时暗自称奇,那可是孔圣人描述的王者之香。九王子幼时聪明伶俐、记性奇佳,《论语》、《孟子》背诵如流,王爷爱如掌上明珠,是以常常遭人嫉妒。到了六七岁稍懂事时,却渐渐变得有些傻了。
第二章 暗中使谋策
第二章 暗中使谋策
九王子从练武场上满头汗水下来,一路回到了自己房中,胡乱擦了一把头上汗水,伸手自食盒中取出块饼来,坐在凳子上大口咀嚼。忽然一人如鬼魅般一晃身进来,身上穿着一身王府护卫装束,径直到九王子近旁长凳上坐了。这人是九王子母亲云清柔娘家舅舅云清风。九王子母亲云清柔是永昌云氏女子,十八岁时嫁进王府,是王爷年岁最小的妃子。云清风一路由永昌护送云清柔到了蒙化,因身上有些功夫,这时成了王爷亲戚,便留在王府做了个护卫都头。
云清风轻声对九王子问道:“今日练武场上练得如何?”九王子嘻嘻一笑,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转,道:“练得还行,我十枝箭羽好容易射中了靶上三枝,虽是离了靶上红心甚远,箭法可是比平日高得多了。”云清风伸手轻轻拍了九王子后脑一巴掌,嘿嘿笑了几声道:“好小子,不错,有些长进。”说罢云清风、九王子二人对望一眼,哈哈、嘻嘻地笑了,笑得开心之至。
云清风忽地脸色凝重对九王子道:“再过两年王爷便要立储,咱们可不能轻敌大意,须得加紧了练功。”九王子嗯一声应了,二人便关了房门销好,在房厅中闭门练起功来。此时的九王子和院中的情形相较,简直判若两人。九王子房厅甚是宽大,二人在房中拳来脚往、闪转腾挪。九王子身手敏捷、轻功绝佳,云清风不住声轻声赞好。侍练得好大一会功夫,二人方才歇手。云清风道:“好小子,我都被你骗了,十数日不曾过招,功夫又提高了甚多。你祖上九隆王传下来的九龙功西南独步,只怕用不上几年,我也不是你的敌手。”九王子嘻嘻笑了道:“敌不过我,你不照样是我的舅舅么?”云清风呵呵笑着道:“小滑头,嘴上抹了蜜了。”说罢又开心地呵呵直笑。九王子这时想起了一事,便对云清风道:“舅舅,你可记得府中废园那口深井?”云清风道:“记得。”九王子道:“府中众王兄闲时都喜欢去那废园里玩,一次我见五哥去那井口张望了好一会儿,居然偷偷往井里扔了几块石子,定是在试了那井里的水深是不深。我睢他脸上神色,只怕是打了什么坏主意。”云清风听了“哦”一声沉吟不语。九王子又道:“我乘众王子哥哥们不注意之时,悄悄向那井里扔了几块石子,听那石子入水的声响,那井里的水到实是很深。府里众王子哥哥均会水性,唯独我一人不会,我猜只怕是对了我来。”云清风沉吟道:“嗯,难说。”九王子附到云清风耳边悄声一阵言语,云清风听得不住点头,待九王子说完,云清风瞧了九王子一眼,抬手竖起大拇指赞道:“高明!高明!就凭了你这一份智计,哼哼!将来王府里什么不是你的。那事你只管放心了,今日我便去做了。”
这日夜过子时,一条黑影悄无声息熟门熟路窜到废园,却是一个蒙面黑衣人。蒙面黑衣人甚是谨慎,到了废园不忙进园,往园中扔了块石子,石子啪一声响落到园中,园中静悄悄别无动静。蒙面黑衣人仍不忙进园,似是仍不放心,侍探头四下细细察看了一番之后,确信了园中无人,方才进到园中,径直到了园中那一口井旁,取了身上携带的绳索,在高出地面两尺多高青石井沿口上系好绳索,将绳索的一头往井里一扔,便一手拽了绳索涌身下到井中,井中便传出轻轻的撬凿之声。过得近一个时辰,蒙面黑衣人从井中攀了绳索上来,立马收了绳索,清除了井口上痕迹,四下张了一眼,便倏地窜去,轻功着实地高明。
一日早间,众王子在练武场上练功过后,五王子对九王子道:“九弟,午后咱们到废园里玩。”九王子欣然应道:“好啊好啊!”心下却道:“果然是冲着我来的,定是因父王对我偏爱一分,便疑心父王会强立了我为王储。别的王子心智不是你的对手,便想先做了我,你便可以稳夺王储之位。打的如意算盘。哼!小瞧我了。”
午时刚过,九王子如约到了废园,见众王子哥哥三五成伙地聚在一处玩耍,心下暗自诧异,怀疑莫不是自己猜错了,却也不露声色,过去和众王兄们一道玩耍起来,玩得甚是高兴。不觉一个时辰一晃过去。这进忽地听得五王子趴在废园那口井的井沿上嚷道:“快来看,快来看,井底下黑乎乎的那一团是什么?”众王子听得井里有稀奇东西,便齐地蜂拥到井边,拥作一堆趴在井沿口探头向井底瞧去。这时太阳刚过头顶,那井又深又暗,众王子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便一个个凝目细看。
九王子也是小孩心性,听得井中有稀奇可看,也凑到井旁,却是因人小个矮,众王兄又挤满了井口,一时之间如何挤得进去,在外急得直嚷。九王子在众王兄身后左转右转,终于觅得一个空隙,便往人缝里使力往里钻,终于挤得一个空位,井沿抵在腹上,探头在井口中,问道:“什么东西?”井底黑暗,九王子什么也看不见。却忽地发觉扶在自己肩头上的一只手悄悄使力猛地一压,本就已是半个身子已探在井口的九王子便向井里一冲,这时屁股上又被人推了一把,九王子唉呀惊呼声中往井里坠了下去。大王子柳袭见了急忙伸手去抄,却是抄了个空,接着井里“嗵”一声大响,九王子已坠入井底,扑腾之声从井底传了上来,响得一会便止了声息。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得遇龙王事
第三章 得遇龙王事
九王子不会水性,众王子人人知得。平日里众王子在王府偌大莲池里戏水,九王子只坐在莲池边观望,脸上神色甚是羡慕。这时井里扑腾之声响得一会止了声息,众王子惊得面面相觑。五王子惊道:“怎么办?怎么办?九弟溺水死了。”众王子心神不宁,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父王平日管教甚严,今日只怕要惨了。五王子又道:“九弟坠井若是让父王知道了,如何是好?咱们可是谁也脱不了干系!”忽然灵机一动道:“各位王兄王弟,不如咱们便说今日午后不曾见过九弟,来个死不认帐,这事便无人知道。”众王子听了,为了脱去干系,均是点头称是,随即互相嘱了不泄露一字半语,其实就是不嘱,这牵涉自己在内之事,谁会自己出卖自己?众人是玩在一处的,谁不知干系重大。
众王子心下惴惴不安散离了废园。在众王子散去不久,五王子一人又悄悄回入废园,拾起地上一块大石走到井旁,丝毫不停将大石扔到井中,“嗵”一声大响自井底传了上来。五王子仍不放心,又拾了数块大石往井里扔去,井底嗵嗵之声不绝,待得大石扔完,五王子才拍拍手上灰土,嘿嘿冷笑数声,脸上现出计谋得售之色悄悄离开了废园。
这日下晚,金乌西坠,九王子母亲云清柔不见九王子人影,便让表兄云清风护卫到各王子处打听。云清风立马去了,过得一阵之后回来,脸现忧虑之色对云清柔道:“回王妃,在下到各王子住所去问过了,都说早间在一起练功,午后却未曾见过九王子。”这时天色已是暗了下来,云清柔脸上失色道:“已是这般天色,这孩儿会去了哪里呢?”云清风道:“续儿这时还不回来,真是怪事!我瞧最好还是快去向王爷禀报。”一个孩儿如是与往日不同,天黑了也不见回,天下任何一个母亲都会焦急万分。
云清柔听了表兄云清风之言,甚觉有理。急忙赶到王爷房中,将九王子不见之事向王爷说了。王爷听了,吓了一跳,立马命王府中所有护卫人等找寻。顿时王府里护卫人等打着灯笼火把四下找寻起来,武功高的几个护卫展开了轻身功夫寻找,连王府里的几株大树也不放过,生怕九王子顽皮,在树上玩累睡着了也不一定。遂即窜到树上找了,树上却是没有九王子身影。九王子不会水性,有几人手中握了长杆在王府莲池里探查,却也不曾探得。过得一个多时辰,护卫人等均是空手而回,回禀王爷不曾找到九王子。王府守门护卫人等也回禀不曾见九王子出王府。王爷听了沉着脸道:“偌大个人能在王府里消失了不成?”众护卫人等见王爷脸色阴沉,吓得谁也不敢出一点大气。
第二日一早,王爷方自起来便听得云清风护卫门外有事禀报,王爷忙传云清风进来。云清风进到王爷房厅,便将找到九王子一事急忙禀报给了王爷。原来是云清柔一宿不见儿子回来,心中悲戚,目中落了不少泪儿,坐在床沿一宿未眠。天将晓时步出门外,不知不觉间到了九王子房中,却赫然见九王子床上睡得有人,不由吃了一惊。急忙近前一看,却正是自己儿子,正酣睡未醒,露在棉被外的衣角潮湿不堪。云清柔掀开棉被伸手一摸,却是浑身湿透,急忙出房去唤了几个伺女过来替九王子更衣。更衣之时,伺女弄得九王子醒了。九王子乍一醒来,便奇怪了问道:“咦!怎么回事?我在莲池边观了鱼儿,怎地会睡在了房中?”九王子甚是糊涂,众人更不知所以,无以回复,便都不言语。
王爷听了云清风禀报,急忙往云清柔母子院房过去。九王子这时已换好了衣裤,见王爷过来,忙躬身行礼。云清柔喜笑颜开,对王爷福了一福。王爷拥了云清柔在九王子床塌上座了,伺女、云清风等护卫垂手立在一旁。王爷对九王子问道:“续儿,怎地回事?”
九王子便对王爷道:“父王,恕孩儿不孝,让父王担心了。孩儿也是不小心,在莲池边观鱼时看得高兴,不慎滑入了莲池水中。”王爷道:“续儿,你坠入莲池水中,怎地护卫人等却找不到你?你不识得水性,怎地能安然无恙?”九王子迷糊道:“父王,儿下也正奇怪呢!便如是在梦中一般,儿下醒来之时,怎地就睡在了自己房中。”王爷道:“怎么个如梦中一般?”
九王子道:“父王,儿下滑入水中之时,急忙闭住气息,可是闭不上一刻,儿下便闭不住了,便呛进喉中几口水来,呛得儿下迷迷糊糊间,却忽地听得一人道:‘什么人?闯入王府里来干什么?’儿下听了更是迷糊,儿下本就是在王府里,怎地是闯入王府?儿下听那人声音甚是陌生,与我们说话声音大是不同。儿下这一惊非同小可,接着就听得另一人道:‘大王,是南诏王的一个王子’。儿下听得奇了,便睁大眼睛瞧去,便见一相貌装束怪异之人坐在一张大案之后。那人头上戴着顶金冠,身上穿着件龙袍,腰上系着条金玉带,脚下踏着双软履。更奇怪的是那人颌下长着两条尺许长的肉须,瞧来就像是龙王庙里的龙王老爷。儿下便向那龙王叩了个头。那龙王道:‘我说怎地会红光一现,原来是九王子来访。’儿下这时确信是进了龙王宫殿。那龙王又道:‘说来有缘,你家祖上与我本是龙家一脉,说起来实是一家人。’那龙王微一沉吟后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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