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在场的人中,除了自己带去的京兆府中人之外。都是从外地流落到京城中的流民,也是京兆府中最穷的一群人。现场除了自幼在宫中生活长大的二王之外,不可能在有任何一个人是来自宫中。
想到这里,张迁阴森森的看了看王三道:“王三,你可知道此事干系重大,涉及到两位皇子。你可有十足的把握确定?你要知道,你的判断如果稍有纰漏,祸及的可不单单是本官,还有你的全家人。”
“大老爷,小的今儿敢说就是有百分之百把握。小的可以肯定,今儿在场的那个河间郡王,就是当年两个凶手中的那个少年。小的原来也不敢肯定,不过在听到那个贱妇肯出来作证之后,他脸上露出的习惯性的微笑,让小的确定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少年。”
“那天在现场的那个孩子,虽说年龄不大,但却极为冷静。面对着成年人都会害怕的情况,他居然没有一丝的害怕不说,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略微带一点讽刺意味笑容。那个笑容,就与小的今儿在河间郡王脸上见到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这个笑容,小的可是终身难忘。因为当时小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古怪的孩子,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古怪的笑容。”看着张迁一脸阴晴不定的脸色,王三磕了一个头之后,小心翼翼多的道。
“不可能,河间郡王出宫不足数月,之前一直与静妃一同被圈禁在听雪轩。别说出宫,便是出听雪轩大门半步都不被允许。他怎么可能与那个女凶手,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宫外?难道他是长了翅膀飞出来的不成。”
如果说王三说的凶手之一是永王,张迁倒是还有可能会相信。但王三说的凶手之一,却偏偏是在冷宫中一待就是十八年的河间郡王,这一点张迁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在他看来,这几乎是奇谈。
“冷宫中人除了几个聋哑太监之外,只有静妃以及一个与她相伴多年的宫女。这两个女人,你觉得她们能会武功吗?那天出手的那个女人,据人所说足以堪称为当世有数大高手之一。如果静妃有这个身手,又岂会在冷宫之中一待就是十八年?”
“若是静妃有这种身手,这世上又有那座冷宫能困住她?本官曾经听父亲说起过,静妃聪慧过人,手腕极为厉害。以一介女流之辈,这京城内外十余万大军调配自如。一声号令,城外四大营、城内御林八军莫敢不从。”
“可要说静妃是武林高手,说实话本官很难置信。她出身官宦大家,这世上的官宦大家,别说文官了,就算是武将又有几个人允许自己女儿去学武功?据本官了解,当年的淮阳郡王虽说是武将出身,可却是一个附庸风雅的人物。”
“家中女眷别说是女儿了,就是等闲一个高等丫鬟都不允许随意抛头露面。而且静妃当年在淮阳郡王府,根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么一个大家闺秀。她在那里学的那身功夫?”王三的这个判断,张迁明显有些不是太相信。
如果静妃真的是武林中的大高手,自己那个在皇上身边多年的爹,怎么一点会不知道?要知道,当年今上与淮阳郡王对抗的时候,大多数的秘密调查和行动,都是由自己父亲主持的。如果静妃真的是大高手,自己父亲怎么会一点都不知晓?
况且冷宫是什么地方?那里别说一个自幼钟鸣鼎食的大家闺秀,便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哪怕是再守妇德之人,恐怕也难以忍受那里的孤寂。更何况,这一守就是十八年。如果静妃真的是大高手,恐怕早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见到自己老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话,王三心中暗自一惊的同时,马上又连连磕头道:“大老爷,就算是借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在这件事情上,也是断然不敢欺瞒大老爷的。更何况此事还牵扯到一位郡王,要是小的瞎编,那小的不是自己找死吗?”
此时这个王三,后背几乎都被汗水给搞的湿透了。他知道,以自己伺候这位大老爷多年的经验,一旦大老爷真的不信自己这番话,那么自己就真的是死定了。为了让这位老爷相信自己的话,他就差没有举起五肢发誓了。
听到王三这几句誓言,张迁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站起身来,在大堂上来回踱步。还不时用冰冷的眼光,扫一遍那边老实跪在地上的王三。他相信王三不会欺骗自己,但此事不仅涉及到一位郡王,更涉及到宫中陈年往事,让他不得不慎重。
良久,才停下来的张迁冷冷的道:“你先起来罢。你这就随本官一起去见老太爷。记住今天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许向外泄露。如果本官在别人嘴里面,听到关于此事的一点消息,你就给你全家准备好棺材吧。”
听到张迁如此说,知道自己总算逃过一劫的王三,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后,连忙站起身来点头哈腰的保证道:“请大老爷放心,这事儿的重要性小的知道。小的保证不会外泄哪怕是一个字的。”
听着这个家伙的保证,张迁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什么,在快速更衣之后没有乘他那定八人大轿,而是换乘一定双人小轿。带着王三悄无声息的从京兆府衙门,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出去,向着武昌候府赶去。
而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认出来的黄琼。在接到被送回的刘虎之后,没有假手其他人。便是连永王也来不及招呼,与两个侍卫一同,将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的刘虎抬进了那间破烂不堪的房子。并命人以最短的时间,将京兆府最好的大夫找来,不必顾忌诊金。
见到人抬回来之后,黄琼不仅没有搭理自己不说,反倒是屈尊降贵的亲手将人抬进了那间猪圈,永王倒也识趣的没有跟进去。在出生于皇家,自幼锦衣玉食的永王眼中。刘虎家所谓的那个房子,甚至还不如猪圈看起来好一些。
面对着那间他眼中的猪圈,虽说已经知道事情的大致来龙去脉,可依旧有些好奇的永王,实在没有勇气跟着黄琼一同进去。不过对于这个刘虎究竟是什么人,让自己这个九弟如此的好奇,永王却是依旧好奇心不减。好在刨根问底有的是时日,也不差这一天。
而此刻的黄琼,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他在想着什么。在掀起盖在刘虎身上,那床破烂不堪,几乎没有被渔网好到哪儿去,到处都是血迹的破被子之后。看到刘虎身上的伤势,饶是一向镇静的黄琼,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刻的刘虎,哪还有自己初见时候的生龙活虎。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交错纵横,新旧重叠的伤痕。大部分伤口已经溃烂,上面爬满了蛆虫。四肢成不正常弯曲,一看就是被硬生生给打断的。两条腿被打折处,露出了森森的骨头茬子。
看着刘虎身上的伤,黄琼差一点没有把满口白牙给咬碎了。他几乎很难想象,这个铁打的汉子这段时间究竟遭遇到了什么,他是怎么在京兆府的大牢之中坚持下来的。黄琼现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过来。
更后悔的是,当初为什么没有与母亲学习医术。就母亲那身医术,自己哪怕学到三成,眼下面对刘虎的伤势,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好在他派出去的人倒也得力,没有用他等多长时间,便将一个自称是京城最好外伤大夫,快递到了他的面前。
见到被找来的这个大夫,黄琼也顾不得这个家伙口中的话是真是假。急忙的一把将他拽到了刘虎面前道:“只要能救活此人,先生尽管开口。哪怕就算是小子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所用之药,哪怕只有宫中太医院才有,小子也会为先生求来。”
看着眼前这位衣着和气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年轻人,这个大夫虽不知道这位贵公子,与这座京兆府内有名的贫民窟有什么关系,但也很聪明的没有去问。只是道:“请公子放心,医者父母心。只要是小老儿的患者,小老儿一定会尽全力的。”
在仔细清理完毕刘虎身上的伤口,撒上一些外伤药完成伤口的包扎之后。这位大夫坐下拿出纸笔,快速的写了一张方子。只不过写完方子之后,他看都没有看站在一边,用期待眼光看着他的母子几个,而是将方子直接交给了黄琼。
方子上的药物,虽不能说都是价值连城。但有几样药,也是一般人家难以承担的。从那母子几个身上破烂不堪的衣物,以及这间房子破烂程度来看。很明显,这位大夫不认为刘虎的家人有能力支付药钱。自己诊金可以不要,可这药钱却是自己负担不起的。
将药方交给黄琼之后,他又掏出银针给刘虎针灸好大一会。在拔掉银针之后,才转过头来对黄琼道:“这位公子,此人的伤势太重了,也拖延的太久了,在下也只能说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坚持下来,还要看他本人的求生欲如何。”
“不过如果公子真与这位壮汉,关系很好的话,在下倒是有一个建议。他这里实在不适合养伤。从公子的衣着来看,想必公子就算不是王侯世家,至少也是一个钟鸣鼎食之家。虽说不知道您与这位伤者之间的关系,但冲着您之前的话来看,至少也应该是不错的朋友。”
“小老儿的意思是,您能不能给他换一个养伤之处?至少地方要干净一些,免得伤口在出现恶化。最好再弄一些补品,人参倒是不必,可鸡汤最好还是要有一些的。京兆府那些差役手黑着呢,真不知道他这些天,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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