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开明就像唱戏一般,再次变脸,换上了一种天真无邪的表情。
“你讲的烟花,难道是指人世那种会爆炸、很好看的烟花?”
“(此人喜怒无常,有点意思。)”应零维持着一贯的微笑,“是啊。吾先将无痕剑气埋在他的体内,然后引爆。那漫天飞洒的血肉,不正是烟花。”
公子开明闻言,立刻捂住心口,后退一步:“真残忍!好残忍!非常残忍!可怜的无相子啊。”说着,他装模作样地抹了下眼睛,歪身看向应零。
“不止呢,为了让他听话,吾先拔除了他全身的筋脉。”应零继续试探着公子开明,“不然,礼物不安分惊到人客,就不好了。”
公子开明眸中一沉,语气却依旧轻快:“咦,还有别人在场吗?”
“是啊,两位闇盟的贵客。”应零笑了起来,毫不在意地透露给修罗国度的策君,“吾重伤鬼飘伶在前,诱杀胜弦主在后,不送点赔偿太失礼了,只能将罪魁提来炸烟花了。”
一瞬间,应零感觉到一股杀气,不过短短时间,又恢复了正常,源头正是公子开明。但不知他针对的人是应零,还是无相子,亦或者两个都是。
应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再逼一步:“你为什么生气呢,策君?是因为吾重伤鬼飘伶?是因为胜弦主没死?还是因为吾杀了无相子?”
“或者,你在责怪吾,对闇盟下手,挑动战火?”她贴近公子开明,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公子开明侧目而视,眼神压迫。只见他往后一跳,大声喊道:“姑娘请自重!虽然我英俊潇洒,但本策君不是这么随便的魔!”眼见魔兵驻步,齐齐往这边看来,应零只感觉心痒难耐,想要对公子开明的脸重拳出击。好在她一向克制己身,以和为贵,才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杀戮。
“既然策君无心,那吾也不多做纠缠,就此别过。”应零笑了一声,顺着他的话说道,“不过下次再见,吾可能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届时,若是做出什么不自重的事,还望策君海涵。”
“你你你……”公子开明大概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对手,指着她一时无言以对。
应零慢步绕过挡路的公子开明,语气轻缓:“魔世是你们的家,但不是吾的。别试图惹怒一个无所顾忌的人,否则,应龙师就是你的借鉴。”
公子开明的面色晦暗不明,他没让人拦阻应零的脚步,也没出言阻止。身为修罗国度的策君,他自有耳目,有些三尊不知道的事不代表他不清楚。
应零边走边说,最终停在了公子开明的背后:“吾从无相子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名字,但乡野之人,未曾耳闻。策君见多识广,也许你听过。”
两人相互背对,都看不见各自的神情。
“墨家。”应零偏了偏头,对着身后的人轻轻说道。
没再关心公子开明的反应,应零提着人头穿过了驻军营地。因为公子开明并未阻拦,应零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了修罗国度境内。
修罗国度生活着各种部族,各自有各自的领地。帝鬼确实是一名英明的领导,心怀壮志,求贤若渴,来者不拒。无相子选择潜伏在修罗国度,不无道理。
应零提着一颗人头缓步而行,路过百姓见者胆寒,纷纷退避。这一趟,应零并无问路的必要,反正有言在先,又有一战为证,她的到来自会被有心人报至帝鬼。现在,只需要等帝鬼派人来找她了。
选择提着头颅一路震慑,不过是试看能否引出墨家的人。既然无相子将修罗国度当做最后一着,他的势力也一定隐藏在修罗国度。九算已死,刨除内乱变数,无相子也许是台面上唯一的主事者。应零在赌,赌他背后的势力沉不住气。
若他真是目前的主事者,背后势力一定会跳出来,抢夺头颅,借此确立新首领。这个猜测,在她被一路黑衣人拦截时得到了证实。
“杀!”没给应零辩解的机会,眼前遮头遮面的黑衣人齐齐挥刀冲杀。
“见面就开杀,是很没礼貌的行为。”应零向后退去,“你们是人族,只沾染了少量魔气,让吾想到一个人。与其问你们与无相子什么关系,不如直接问,你们是不是墨家的人?”
然而黑衣人并不多言,下手越见狠厉。应零见他们完全不松口,也没再浪费唇舌。只见人影闪动,应零瞬间来到一人身前,只手按在此人头顶,然后将他扔出了战局。
“活口留一个就够了,现在……”
杀气爆发,邪氛窜动,只见场中血丝游走,不到片刻,徒留一地血肉模糊。
“吾就说,染衫,多次一举。”杀戮过后,白衣外袍染血,就像雪地盛开的红梅,美不胜收。
“下次换一身白衣也不差。”
应零感叹着,来到了幸存者面前,掌心红雾翻腾,窜出两道血丝自他双耳贯入。黑衣人仍在昏迷中,对此毫无反应。这样做能防止他半途醒来,应零要留着他,作为与帝鬼交易的筹码。
毕竟应零杀人在前,辩解起来会很麻烦,不如直接将证据摆在帝鬼眼前,省去一番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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