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浩年左右看看说:“我和大家一样都希望让叶小姐顺利的归来,不过,我想这个决定既然定下来,那就要快!叶小姐毕竟身陷虎口,让她在那里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林正南迟疑片刻把头转向了吕能辰:“那你的意思呢?”
吕能辰站起来一脸豪气的说:“这事就请团长交给我吧,我保证把叶小姐安全给你带回来。”
“嗯,”林正南点点头:“那就尽快先解救人质,这事就由浩年和能辰全权来决断,至于攻打不攻打黑云岭?我们随后再议。”说到这里,林正南歉意的端起酒杯站起来说:“这次你们都坐着,我自饮三杯,就算是给哥哥们表达谢意,谢谢你们在这事上对正南的支持!看来打虎靠的就是亲兄弟!”说罢,一连饮了三杯酒。
“团长,你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是你想多了,哈哈……”脸厚胃口开的郭翔夹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嚼起来:“嗯!这红烧肉真他娘的好吃!”
听郭营长这么说,林正南忙招呼着:“不好意思,刚才让大家都只听我说话了,大家就先别喝了,多吃先菜,快吃快吃!”
路新平一挽袖子吃了一口说:“团长,早点成家吧,我们都盼着抱侄子哩。”
林正南长长吐了一口气,迟疑片刻,偷眼看看身边的韩洪,然后冲大家笑笑说:“啊,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最近,黑山镇的几个地主乡绅来反映有个叫赵大海的村民创建了什么天道会,公然抗租抗捐,这伙人的势力正在迅速的扩大,最近他们异常的嚣张,前不久竟然打死了十几名民团的人,他们请我们派部队去解散这一组织,除掉那个赵大海,最近忙就把这事放下了,现在既然大家都在,你们就说说对这事的看法……”
“如今这帮乡下的刁民可不得了,要是任其发展下去,那会成为一股很大的祸水!”郭翔边啃着鸡翅膀边说:“今天他们能公然抗租,明天他们就能造反,我看得尽快把他们消灭在萌芽状态。”
本来,韩洪还打算等吃过饭去团长那里好好和他谈谈黑山镇最近发生的事,没想到如今团长竟然先提出来,听完郭翔的话,韩洪心里很恼火。
就在韩洪正思忖着要不要即刻表态反击时,林正南却夹了一筷子肉放到韩洪的碗里问:“韩营长,那里是你的防区,谈谈你的看法吧。”
既然团长让自己说,韩洪没有再迟疑,他决然的说:“三营长的话我很不认同!开元大旱了好几年,虽说今年收成能好些,但乡下的苛捐杂税也太多了,让老百姓不堪重负,谁几天不吃饭能行?他们……”
“韩营长,你在为谁说话?!”郭翔冷笑一声:“那照你说任凭那帮刁民胡折腾,财主们都收不上粮食?我们筹集军饷从哪里来?”
“三营长,你让人家把话说完嘛!”林正南皱皱眉头训斥着:“就你看法正确。”
韩洪凛然一笑:“现在南方的广东政府实行‘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我看这最切合我们国家目前的局势,要给老百姓切实的好处,不要把他们逼的活不下去,我们能不能在开元站稳脚跟,我觉得不是靠象麻立厚那样的几个恶霸财主,主要还是依靠广大民众。”
郭翔嘴巴一咧:“我说听人说你偷偷的给一些刁民发放枪支,不然的话,赵大海的枪是怎么来的?那些民团的人是怎么死的?”
韩洪脸一沉:“郭营长,此话可有证据!?”
郭翔毫不退让反问道:“那……那你给大伙说说那伙人的枪是怎么来的?没有枪那些团丁能死吗?”
“闭嘴!”林正南把筷子一扔:“都是自家兄弟,吵吵嚷嚷的象什么话!三营长,人家讲话你再这样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瞧团长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郭翔尽管憋气,但也不敢吱声了。
“浩年,你怎么看?”房间里气氛尴尬了一会,林正南掉头问彭浩年。
“是呀,大家都是自家弟兄,干吗动不动就伤和气,”彭浩年笑笑说:“天道会的情况我也听说过一些,我觉得郭营长说的在理,最近这帮人也确实太不象话,说白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早该解散!不过,我们也要压压那帮地主老财,不要把饥民逼成刁民,在这点上韩营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人都快饿死了,能不起邪念嘛,所以,我觉得两头都压压的好!”
吕能辰说:“麻立厚狗仗人势,是个大祸根,为什么梁山泊会有那么多人落草,还不是高俅、蔡京那伙王八蛋逼出来的。”
路新平说:“我觉得还是彭连长这个折中的法子好。”
林正南沉默片刻自饮了一杯酒,喷着酒气说:“那个麻立厚在黑山的所作所为确实也是过了头,百姓都瘦的皮包骨头了,可他还要在他们身上割肉,所谓饥民鼠盗,饥民才会鼠盗嘛!所以,那天几个乡绅跑到我这里来,我没有立即让你们去收拾那个赵大海,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怎么才能很好的处理这个事情,现在在开元乡下,财主和农民搞对立很普遍,有些地方比如这个黑山镇就搞的很激烈,如果我们处理的不好,今后我们怎么统治开元……”
“团长,”韩洪这时打断林正南的话说:“农民和地主老财搞对抗,那是实在没有办法活不下去了才那么做的,他们都是些食不裹腹的饥民,家里没有吃的,没有穿的,病死饿死卖儿卖女是经常发生的事,在处理这件事上我们可得慎重啊!我们的兵大多都是来自那些贫寒的家庭,尤其是我们的新兵又都是开元人,如果我们为了维护几个地主老财的利益,那么他们会怎么想……”
“一营长,你是威胁我们团长吧?!”郭翔笑脸看看团长,就打断韩洪的话质问道。
韩洪轻蔑的一笑:“你认为我是在威胁吗?我说的是事实,哼!说实话,我家就是贫寒家庭,对于农民的疾苦我是深有体会的,苛政猛于虎也,如今的苛政以我看远比老虎更可怕!当年曹操在行军中惊马踏了农民的庄稼,他都知道割掉自己最心爱的胡须以表对自己的处罚,因为他知道怎么来争取民心,而什么才是真正的民心!”
“行了!你们也别吵嚷了!”林正南脸色阴沉下来:“那个麻什么立厚,人家可是鲁参议的亲戚,说到底我们也得给鲁参议一个面子,我看这事还是让浩年过几天去处理吧,要不就先把那个赵大海抓了关几年,压压他的锐气!农民不安心种庄稼,却整天习刀舞剑的,想要干什么?!如果开元的人都象他那样,那不是翻了天!至于农民和地主搞对立,怎么来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我觉得这个我们得好好研究研究,必要时,也针对性的抓几个财主让他们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真是的!都他妈的不象话……”
听着团长这翻恼语,韩洪心里顿时很不舒服,他觉得等一会酒席结束,他必须得去团长那里和他好好谈谈自己的看法,很显然,林正南是想两头压制,可这在韩洪看来,团长的这个态度很模糊,也很危险。
第十五章(1)
送走了韩洪,仍有些醉意的林正南回到屋子里一屁股坐在藤椅上闭上眼养起了精神,他反复的在回味着刚才韩洪极力为那个赵大海辩解的话语,越嚼心里越充满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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