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一样,我亲爱的伯爵;而且,我对您老实说,如果能再见到摩尔东特,我是不会感到不高兴的。我仿佛觉得我们有笔帐要和他算,离开一个地方而不付清这一类债务,这不是我们的习惯。”
“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达尔大尼央说,“这个理由对我来说是能够接受的。我说真心话,为了能再见到这位事关重要的摩尔东特,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在伦敦待上一年。不过我们要住在一个可靠的人那儿,这样就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因为在此时此刻,克伦威尔先生一定在派人寻找我们,就我所知道的,克伦威尔先生这个人不爱开玩笑。阿多斯,您可知道全伦敦城里有没有这样一家客店,它的被单洁白,牛肉烤得恰到好处,酒不是啤酒花或者刺柏做的?”
“我想我知道有这么一家能合乎您的要求,”阿多斯说。“温特曾经领我们住过一家他说是一个入了英国籍的西班牙人开的旅店,他是由于他的新同胞的畿尼494才改国籍的。阿拉密斯,您怎么样?”
“我们待在佩雷斯老板那儿,我看这个主意挺有道理,我同意这样做。我们对他提提这位可怜的温特,他仿佛对温特非常尊敬。我们对他说我们是以旁观者的身分到英国来看热闹的。我们在他那儿每人每天付一个畿尼,我相信,只要采取各种谨慎的措施,我们就能平安无事地住下去。”
“您忘记了一样措施,阿拉密斯,一样很重要的措施。”
“什么措施?”
“应该换一换衣服。”
“喂!”波尔朵斯说,“为什么要这样做,要换衣服?我们穿现在这身衣服很舒服。”
“是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我们来,”达尔大尼央说。“我们穿的衣服式样相同,颜色也几乎一样,叫人一看就知道是法国人。我可不坚持一定要穿这种式样的上衣和这种颜色的长裤,因为喜欢它们而甘冒在泰伯恩495吊死或者去印度兜一圈496的危险。我要给自己去买一套栗色衣服。我注意到所有那些清教徒蠢货都酷爱这种颜色。”
“不过,您能找得到您那个人吗,阿多斯?”阿拉密斯问。
“当然能找到,他在绿厅街‘贝德福德旅店’,此外,我闭着眼睛也到得了伦敦城里。”
“我多么希望已经到伦敦城里了,”达尔大尼央说,“我的意见是赶在天亮以前到伦敦,哪怕累死我们的马也得这样做。”
“行,”阿多斯说,“因为,如果我估计得没有错的话,我们大概离开伦敦只有八九法里路。”
几个朋友拼命催马飞奔,果然在清晨五点钟光景到了伦敦城下。在他们要通过的城门口,一个岗哨拦住了他们,可是阿多斯用流利的英语回答他说,他们是哈里森上校派来通知他的同事普莱德先生国王即将押到的消息的。他的回答引起了好些关于怎样会捉住国王的问题,阿多斯谈了详细情况,既明确又具体,如果说把守城门的那儿个卫兵原来还有一些怀疑的话,现在这些怀疑也完全烟消云散了。城门大开,让四个朋友进去,同时还向他们表达清教徒式的各种祝贺。
阿多斯原来说的一点儿没错,他径直前往贝德福德旅店,旅店老板一眼就认出了他,看到他回来,并且还带来这么多的有身份的同伴,乐得心花怒放,连忙准备好几间最漂亮的房间。
虽然天还没有亮,我们这四位赶路的人到了伦敦后,就发觉全城人声嘈杂。国王由哈里森上校押回京城的消息从昨夜起己经传遍大街小巷,许多人通宵不睡,生怕他们平时叫做斯图亚特的那个人在夜里送到,错过看他进伦敦的机会。
我们都记得,换穿衣服的打算已经得到一致同意,只有波尔朵斯稍稍有点儿反对。他们立刻开始行动。旅店老板叫人送来各式各样的服装,他好像想把他的衣橱给他们搬来一样。阿多斯穿上一件黑色衣服,使他看上去像是一位老老实实的市民。阿拉密斯不愿意丢开剑,所以选了一件军服式样的深色服装。波尔朵斯被一件红色紧身上衣和一条绿色长裤吸引住了。达尔大尼央呢,衣服颜色他早已决定了,现在只要留意颜色深浅。他穿上他一心想穿的栗色衣服,活像一个歇业的糖商。
至于格力磨和末司革东,都不再穿原来仆人制服,换了装。格力磨成了一个标准的谨慎冷静、枯瘦如柴的英国人。末司革东不折不扣的是一个大服便便、成天闲逛的英国胖子。
“现在,”达尔大尼央说,“还有更要紧的事,我们要把头发剪一剪,好不受到那些暴民的侮辱,我们不佩剑,不再是贵族了,那么就剪成清教徒的发式,做清教徒吧。你们都明白,这是区别保皇党和誓约派497最重要的一点。”
在这重要的问题上,达尔大尼央发现阿拉密斯坚决不顺从,他尽一切力量要保留他的头发。他满头秀发,一直非常精心地爱护,因此阿多斯不得不作出榜样给他看,因为阿多斯对这样一些问题是无所谓的。波尔朵斯也很大方地把脑袋伸给末司革东,任末司革东大剪一大剪地剪下他又密又硬的头发。达尔大尼央给自己剪成一个别出心裁的发式,就像一枚弗朗索瓦一世或者查理九世时代的奖章。
“我们太难看了,”阿多斯说。
“我仿佛觉得我们全身散发出很可怕的清教徒的臭气,”阿拉密斯说。
“我头上很冷,”波尔朵斯说.
“我呢,我感到非常渴望布道498。”达尔大尼央说。
“现在,”阿多斯说,“我们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因此我们就不用担心别人会认出我们来。我们去看国王进城吧,如果他整夜走的话,此刻离开伦敦不会远了。”
果然,四个朋友走到人群中间等了只有两个小时,就响起了大叫大喊的声音,人人乱推乱挤,这说明查理来了。一辆华丽的四轮马车派来接他。身材高大的波尔朵斯个头高出所有人,他远远地看到国王乘坐的马车过来,便喊起来。达尔大尼央踮起脚看,阿多斯和阿拉密斯仔细听别人说话,想了解舆论的看法。马车驶过的时候,达尔大尼央看到一边车门口是哈里森,另一边车门口是摩尔东特。阿多斯和阿拉密斯观察百姓们的反应,只听到他们不住嘴地痛骂查理。
阿多斯垂头丧气地回到旅店里。
“亲爱的朋友,”达尔大尼央对他说,“您固执己见,有什么用处,我,我对您肯定地说,我们的处境很糟糕。至于我,我一心要管这件事,一是由于您的关系,二是由于某种火枪手式的对政治的兴趣。我觉得从这些大声叫嚷的人手中夺过他们掠获的猎物,戏弄戏弄他们,是非常有趣的事。我要好好考虑考虑该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阿多斯走到面对伦敦旧城人口最密的街区的窗口,听到外面在大声读国会的议案,说前国王查理一世被认为犯叛国和越权罪将受法庭审判。
达尔大尼央站在阿多斯身边。阿拉密斯在查看一张地图。波尔朵斯则津津有味地吃着快要吃完的可口的早餐。
“国会!”阿多斯叫起来,“国会不可能通过这样的议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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