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铮 ?br>
听见虹翔要唱歌,我立即就想跑——以往跟他混得久了,他的嗓子有如何之左我是非常清楚的。不过看到静唯来了兴致,我也就忍了。果然不出所料,虹翔用破锣嗓子狂吼了一曲名叫《新宿大丈夫》的日语流行歌曲,据说是为了鼓吹他的业绩专门找人写的,在日本流行一时。听了十秒钟后,我和静唯就捂住了耳朵,然而却始终避不开噪音地轰炸,只得用靠垫对他的脑袋疯狂抽打。可是虹翔的抗击打能力非常之强,我们虽然打得卖力却终究未能打断其狂嚎,终于还是让他唱完了。
虹翔一曲唱罢,还得意洋洋地向我们炫耀:“唱得不错吧?我可是专门练过的!”
我和静唯立即不约而同地一齐扑上去掐住了虹翔的脖子,让他品尝了一回什么叫“专门练过的”殴打功夫。打得端地地动山摇,鸡飞狗跳,终于打得他清醒过来,连连表示“我错了”。静唯余怒未息,抢过话筒叫道:“这种驴叫也好意思在我面前炫耀,看我来一首,让你知道什么叫专业!”
尽管虹翔给打得龇牙咧嘴,他还是在身手向我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V”,表示他的激将法成功了。我只得摇头叹息着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心想:“你这激将法的代价也忒惨重了点罢。”
被虹翔的苦肉激将撕去矜持面纱后,静唯变得活跃了起来,跑到一边去选歌单。我这才有空问虹翔:“你跟江旭怎么和的,答应把妹妹嫁给他?”
“嗨,黄二你想主婚的话,我都会代表女方家属抗命的。”虹翔咧嘴道:“贱人年纪一大把了,怎么配得上我表妹?我打算在年轻有为地部下里给她找一个,当然还要看她自己的意愿了。身边的同僚部属许多人要么身份不合,要么年纪偏大。要么不识情趣不会疼惜人,适合无双地还真是难找。可惜啊。如果小宋还在的话,没有比他更适合地了。”
谈到宋春雷,我们都沉默了。正在此时,静唯的歌声传了过来,她选了一首《斯兰之森》,居然是天界语的歌曲。因为天界军的大范围加入,这些娱乐行业亦与时俱进地为他们提供了舒解乡思的手段,奥维马斯就算想不知道也难!好在我们已经不是偷拿糖果的小学三年纪学生了。不怕被老师校长家长捉起来打屁股,只管当英文日文歌听下去便是。相对前两者,起码我还更听得懂一些。
静唯平时说话时一般都有些情绪,好象一个永远愤怒的青年,反正很少用很平缓正常的语调对我们说话,以至于我倒不知道她唱起歌来声音那么有磁性地,的确相当不错。一曲唱罢。我和虹翔热烈鼓掌,连声叫喊“再来一个”。虽然有烘托气氛的用心,但确实是对她实力的肯定。依我看来她哪天突然发疯不做圣将了,跑到酒廊歌厅也能当个暮色明星。但想到这里便想到渚烟,心情不由一沉。正在出神间,虹翔忽然把我拉醒:“来来来。我选了首《往事》,男女合唱的,你快上,她不要我。”
我哪里唱得来这些闻所未闻的天界歌?可这时江旭和虹无双又回来了,一个劲地在旁边鼓劲要我上场,我只得硬着头皮接过话筒。听着静唯唱了两句,大概学到了调子,便随着唱了下去。但唱到一半我就知道中了虹翔的计了——静唯唱完第一段,轮到我唱时歌词就变成了这样地诡异内容:
爱情它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会真的离去
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
这一段唱到一半时,我的眼睛已禁不住向虹翔的方向转了过去,向他发出了死亡射线。然而虹翔对这种视觉杀伤完全免疫,就如没事人一般跟虹无双说:“大将军唱得还不赖呢,比我还高一点点。”江旭连忙在旁边鼓掌。却不知我心里正是五味杂陈翻腾不已,他这次的马屁全拍到了马蹄子上。我唱完了自己的一段,愤恨不已地把虹翔盯着,他却始终无视我,直到静唯唱完她地一段轮到对唱时,虹无双发出了提醒我才回过神又盯到屏幕上。这时的歌词就更加让人难堪了:
静唯:为何你不懂
本人:别说我不懂
静唯:只要有爱就有痛
本人:有爱就有痛
静唯: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本人:没有你会不同
合: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因为第一次唱天界歌,兼第一次听这首歌,在对唱部分节奏把握得并不十分准确。不过只是娱乐寻欢,又不是登台PK,也算差强人意了。虹翔等人欢呼雀跃,叫喊着要再来再来,连歌都点好了一堆,什么《相思风雨中》一类的,一听就知道居心叵测。我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傻子,几句话推了过去。虹无双接着独唱了一首日语歌《voice》,她清澈透亮的歌声又把我们带到了另一个天堂之界,直到结束了半分多钟,我们才回过神来向忐忑不安的她致以热烈地鼓掌。江旭趁机大送甜言蜜语,因太肉麻了以至于虹翔都出言干涉立刻才作罢。我也不由叹了口气说:“年轻真好啊。”
在江旭和虹翔俩贱人的鼓动抬捧下,小聚会的气氛相当热烈,除了虹翔开口时会给大家带来灾难和江旭唱歌时总要顺便色迷迷地对虹无双表示爱意让人有些难以忍受外,包括江旭在内的其他人唱得都不错。大家便唱边喝酒,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我抬腕看了看表,正在想怎么说话才可以比较体面地脱身,虹无双忽然把话筒递给我,笑道:“大将军。见你整天要么没个正经,要么板着个扑克脸。原来还是这么有趣的人哪。大家都唱了好多了,你也来首独唱的吧。明明唱得不错,为什么要躲呢?”
我随口打混道:“诶……本座地位尊荣,时间宝贵,出场费很贵滴。再说也不会唱歌。”
虹翔被虹无双、静唯和江旭围着灌酒,此时酒喝多了横行无忌,便当场砸我的招牌以验证他那句“兄弟就是拿来在最关键时刻出卖的”地名言,大声说:“无双妹妹。别听他胡说八道地。这家伙在雷隆多时跟我们混得滥了,有什么不会的,只不过这些年老土了些,新歌不会唱了大概是有地。你让他唱个‘十八摸’和YD版‘味道’,他准唱得一等一!”
他们几个人都轰笑了起来,我脸上却有点挂不住了。也怪不得我虚伪——毕竟江旭跟随我时间还短,我在他面前基本上都是一本正经的;虹无双又是年轻姑娘。在她面前败坏形象多少更难忍受;至于静唯,关系复杂,就更不想扯出那些陈年烂事了。忍无可忍,我抓起选歌遥控器就扔了过去:“七○年之前的老歌,你给我找一首!老子今晚不发威,愣是镇不住你这个音乐左派了似的!”
虹翔的脸上露出了奸笑。可见醉酒归醉酒,挑拨离间的激将功夫是一直没有放松的。我明明知道中计却还要迎头而上,多少跟现在年龄有些不相称吧!心中一叹,立即伸手向得意洋洋的虹翔一指:“你不许选,要中文老歌,七○年之前我会唱地!”
这要求其实不难。因为在阳泉和雷隆多时娱乐场所去得比较频繁,七○年之前的歌我还真没几首不会的,尽管对于那时还是孩提之年的虹无双来说根本就不能体会当时是怎样的意境和情景,不过也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既然把虹翔排除在外,静唯和虹无双两个又是天界的,对七○年前中文老歌能熟悉到哪里去?江旭当时也不过二十岁而已,恐怕……
我在心中拼命诋毁着江旭地欢场经历。指望他在二十岁前只是头纯洁的小羊羔,或者看在需要持续拍我马屁以获得晋升的份上给我选首鬼畜无害的,唱了便走了算了!可我忘了江旭闻名宇内的外号乃是国家(际)级贱人”(这个外号还在持续升级中,再过些时候也许变成星际浪子或者宇宙级贱人也未可知),哪里会放过这种百无禁忌的情况下落井下石地机会。他作出万分认真的模样选了一阵,端正了脸色(此时我就知道有些糟糕了)说:“大将军,我少年初恋时正好有一首歌印证了我的心情,因此一直回味至今,能给我们唱唱那一首吗?《唯一》,六三年的歌,大将军应该会的。”
四个人八只眼都向我瞄了过来。我能怎样,赖皮说不会么?都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人了,何必搞得那么痞赖!我摇了摇头,拿起了话筒,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现地歌词,眼眶竟然禁不住有些湿润了:
我的天空多么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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