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沈玉柳担忧不已。她一边掐着自己的手,以痛觉来提醒自己冷静,一边祈祷这件事只是一场虚惊。
詹天勤见她如此只好伸手将她的双手分开,他轻拂她那已经被掐出痕迹的左手,开口说道:“娜娜,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在身边。眼下几件事都重叠到了一起,我们一定要谨慎解决。”
“还记得那日我去爹书房拿印信时,五弟对我说,他只想安逸地活着。如今他怎么会…?”沈玉柳的眼泪从脸庞滑落。
詹天勤伸手替她拭泪:“人各有命,悲痛之余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沈玉柳含泪点头便不再言语。
马车很快就到了沈将军府,还未下车,他们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片悲怆的哭泣声。
沈玉柳的双腿瞬间像灌了铅似的没法再挪动分毫,她咬咬牙求助:天勤,你先下去拉我一把。”
詹天勤依言下了马车并扶着沈玉柳下来。
门口处,院子里的哭泣声更加强烈,清晰地传了出来。
看来,五弟他真的去了。
望着落寞不已的沈玉柳,詹天勤伸手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这件事倘若没有阴谋,还请你节哀顺变。”
“我明白。”沈玉柳的眼泪再次滑落。
拭掉眼泪,她坚定迈进门。
院子里,由于沈德才的骤然离世,连灵堂都还未得及布置。
待沈玉柳走近时,就看到许多家丁在那忙来忙去。
她加快脚步穿过人群,只见沈德才的房间门大开着。
走进房间,床上便是躺着的沈德才。
孙氏在床边的椅子上瘫坐,双眼已哭得红肿,其余三位姐姐都还未回府。
“四小姐,您回来了。”管家周勤看到沈玉柳的身影有些惊喜。
孙氏连头也没转过来,只是怔怔望着床上发呆。
“周管家,我五弟他…”沈玉柳强忍情绪,可声音已经颤抖。
周勤点了点头,满是惋惜与难过。
沈玉柳忍痛走到床边,只见床上的沈德才面部发白,嘴唇发紫,似乎走得不是那么安详。
看了一眼的沈玉柳于心不忍,赶紧转过身:“周管家,我五弟他怎么会突然暴毙?”
“老臣也不甚清楚,只是夫人此前亲手熬了汤让下人给少爷端去,才发现少爷已经…”
“哪位下人?把他叫过来我要问话。”
“回小姐,那是一名叫小菊的侍女,由于年纪尚小又亲历了这番事被吓得不轻,已经被肖大夫开了安神药强行睡了过去。”
“肖大夫何在?速速将他找来。”
“是。”
沈玉柳抬步走到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等待肖舶的到来。
“四小姐。”肖舶很快被周勤给带了进来。
“肖大夫,我五弟他怎会突然暴毙?你探了他的脉象可有中毒或者别的迹象?”
“回四小姐,少爷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
沈玉柳见肖舶话中有话便左右看了看,周勤识趣地退到一边,沈玉柳招招手示意肖舶离她再近些。
肖舶走近沈玉柳伏在她耳边:“只是少爷此前是否有接触过灵异事件?在下观他的脉似有异常。”
“灵异事件?”沈玉柳一脸疑惑,而后她想起沈德才之前因为血水滴入眼睛后开了阴阳眼一事:“肖大夫可知我五弟他有一阵子开过阴阳眼?”
“在下略闻过一二。那就是了,少爷的脉相是心气痹阻,脉道不通所致,其症状便是胸中窒闷,心悸心痛。在下赶到时,少爷因为心痛脸色苍白,大汗淋漓,面向呈惊恐状,呼吸却已经没了。结合四小姐所说,应当是开阴阳后留下的后遗症突发所致。”
怎会如此?那灵烨所炼的血水到底是何物?
“真没有中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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