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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眼见干将剑刺到自己面前,她明明可以躲闪,但脑中却因为苻宇的话而一片混乱,只觉得如果真如苻宇所言,也许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祸害,如果便这样死去了,反而使天下少了许多事端。
她心情激荡,明明可以闪避,却一动不动地站着。眼见那剑已经刺到胸口,却忽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抓住剑锋。
剑极是锋利,那只手立刻被剑锋割破,鲜血淋漓。手的主人便是苻宇,他虽然也眼见无双杀人,但不知为何,总是半信半疑。以公主的本事,若要一个山野老汉死,又何必亲自动手?
张念恩却不这样认为,她这段时间与苻宇相处,早已经情根深种,此时见苻宇宁可自己受伤也要救无双,心里又是苦涩又是悲伤。她自然知道苻宇对于无双不仅仅是主仆之情,其中也隐藏着爱意。但她想无双已经是魏国的皇后,就算苻宇再爱她,又能如何?
她又是气愤又是伤心,却又不敢从苻宇手中抽出宝剑,唯恐将苻宇的手都斩落。她松开手,用力一拍马臀,马儿长嘶一声,向前奔去。
苻宇却不明白她为何这么生气,大声叫道:“念恩,你别走,这件事情可能有蹊跷。”
张念恩却头也不回,只顾向前奔跑。无双叹道:“你真是一个笨蛋,还不快去追她?”
苻宇迟疑道:“可是公主你呢?”
无双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没有弄清楚以前,我不会离开你们的。”她并非是怕苻宇误会她,而是想既然璎珞杀了张子产,只怕还会寻找张念恩,也许她能有机会见到璎珞。
虽然她不知道见到璎珞又能如何,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自从璎珞复活后,时灵时不灵的灵力也完全消失不见了。就算见到了璎珞,也一样不可能拿到蚣蝮。
但知道她的行踪总是比一无所知要强得多,而且流火是否还在她的身边。听苻宇的意思,似乎只见到了璎珞,难道流火离开她了吗?
她打马跟在苻宇身后,见苻宇虽然手伤得颇重,鲜血不停地滴下来,他却连包一下都顾不上。无双如此聪明的人,一看便知,他们两人必然已经互相爱恋。她心中又是喜悦又是失落,从小到大,苻宇一直默默地守护在她的身边,如同一个最忠实的哥哥。她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注视和等待,但如今却发现他的心中另外有了别的女人。
淡淡的失落是难免的,但她却越来越习惯离别,身边的每个人最终都会离开自己,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深刻地明了这一切。
张念恩到底不如苻宇的骑术精湛,没过多久,苻宇便跑到张念恩的身边,他伸出未受伤的一只手,用力拉住张念恩的马缰。“念恩,也许这件事情真地与公主无关,你不要那么性急,先听一听公主的解释。”
张念恩怒道:“你也亲眼看见是她杀死了我的父亲,难道这世上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吗?”
苻宇迟疑了一下,心中也觉得疑惑,那个女子不仅与无双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身上所带着那种淡淡的倦意也如出一辄。如果说世上真有如此相象的两个人,气质却是无法模仿的。他转头望向无双,脸上又现出怀疑的神色。
无双微微一笑:“她为何会放过你们两人?”
张念恩怒道:“如果不是我父亲拼死拉住她,让我们逃走,现在我们早已经死去了。”
无双心里暗想,如果璎珞真想杀死你们,就算是张子产拼命拉住她也根本就无济于事,她到底还是有慈悲之心,否则也不会轻易地放他们逃走。
可是她却为何要杀死张子产?
她问道:“她本来是想连你们也杀吗?”
苻宇道:“她是为了抢夺干将剑而来,现在干将剑还在我们的手中,她只怕不会放过我们。”他下意识地用了“她”这个字,想必是心中始终是半信半疑。
张念恩道:“当然不会放过我们,她现在不就在这里吗?”
无双微微一笑:“如果她真是为了干将剑而来,就不必担心了,她一定会再次出现。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不是她了。”
张念恩怒道:“你还要跟着我们吗?难道你想趁我们不防,偷走干将剑不成?”
无双摇了摇头:“你用心想一想,如果我真地是她,她那么大的本事,何不干脆就杀了你们?又何必使什么手段骗取你们的信任?”
张念恩呆了呆,心中暗想,无双说得也有道理,难道她真地不是那个女人,可是为什么那么象?明明就应该是一个人才对。
忽听一个女子轻轻叹了口气:“你们应该相信她的话,我从来也不曾说过我就是她。”
这女子的声音居然与无双是一样的,张念恩大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拉住苻宇的手。只见一个白衣女子飘然行来。她走路的姿态极是飘逸,连最微小的尘土都不曾惊起。她身上的白衣亦是纤尘不染,洁净得就好象是刚刚穿在身上一样。
但无双却知道她永远如此洁净,这种洁净是天生的,无论她身处何种环境,她都仿佛不会沾染一点尘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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