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知道叶染这个怪毛病,一见到那些圆滚滚又蠢相十足的小东西,他就会变得无比亢奋,心跳加速脸色发红。
这么多年了,叶染这个怪毛病就没有改过。
随即,沈度就挑了挑眉,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颇为微妙。顾家、圆滚滚的金环鼠,这些所指向的,都是顾家那个姑娘。
难道想出这个办法的,是顾家姑娘,而不是顾霑?不太可能吧,那么小的姑娘,好像只得十二岁,早慧如此则似妖……
他想起了在三秀堂见到的情景,总觉得她身上有太多不寻常,下意识觉得这办法是她想的,似乎也不意外。
“那个妇人隐匿的身法,与西疆傅家的一样,应该是傅家的暗哨。顾家能找上门来了,说明是知道我要对付南风堂的,他们这么有本事?”叶染说出了心头最大的疑问。
他的确是要对付南风堂的,就连沈度所带领的部分虎贲军,都在暗中协助他布局,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将南风堂连根拔起。
他自问布局的时候做得极为隐秘,就连南风堂此时都尚未察觉到异常,顾家,抑或是傅家,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这是叶染藏得最深的事情,也是他心底最大的忧虑。在掐住陈三娘脖子的时候,叶染有一瞬是真的想杀了她。
可是叶染没有下手,是因这妇人背后的人,他还没有查出来,一个无关紧要的暗哨,他不会下手;而且,他还要听听沈度的意见。
在审时度势这一方面,沈度比他强太多,他更擅长的,是执行。
沈度听了叶染的话,几乎可以确定让人去醉红楼的,就是顾家那个姑娘了。
一时间,沈度心情很复杂,他觉得这姑娘身上有太多迷,他看不透。他再一次觉得,要找个机会见一见她了。
只是,眼下尚有妖孽事,等这事过去之后,他才能找她解惑了。
“顾家既给出了这么的诚意,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先别动,听听他们的良方再说。”沈度想了想,这样说道。
他没有将关于顾琰的猜想告诉叶染,不是对叶染有防,而是他知道,叶染的专长不在谋划,想出办法的不管是顾霑还是顾家姑娘,对他来说都意义不大。
叶染听了,便点点头,他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先按住不动。
沈度继续说话了:“这样吧,醉红楼再多帮顾家一把。算投桃报李。当初,司天丞古清臣听三皇子唆使,建议将韩妩烧死。这事他心中一直有愧,你去找个人提醒他,要让他时时警醒不可轻言要人命。”
顾家的办法极好,但为了万无一失,多做些努力,也不是不可以。况且,他早就想提醒古清臣了,人命极为宝贵。随意剥夺。是要遭受恶报的。
“最烦这样的官员,自持忠于职守,却不知道自己正在作着恶孽。既不知何为恶,又怎能守善?是应该有人去提醒他们的!”叶染皱着眉头。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这些话。沈度是赞同的。古清臣能知天象能定历法。却建议烧死韩妩,这样的人,譬如芝兰当道。不得不除!
两人又说来些旁的话,最后叶染又去东园给沈肃请了安,又在沈家用了晚膳,这才回到醉红楼。
且说,陈三娘带着小圈回到尺璧院,将醉红楼的经过详细告诉顾琰。
“叶公子保证这事一定会办妥的,旁的,都没多说。”陈三娘这样复命道。
这个结果,在顾琰意料之内,她能让陈三娘走这一趟,断不是无因由的。她知道,可以对付南风堂的,就一定是叶染。
从陈三娘说起南风堂的时候起,顾琰就想起了这个人。
她还记得,后来的南风堂比现在势力更大,几乎渗透到京兆每个角落,可是,仍是被人连根拔起了!
当南风堂被株除的时候,它的最大对手便被扬了出来。崇德十七年,京兆黄口小儿都知道,南风堂被灭掉,居功至伟的是醉红楼的当家叶染。
是叶染花了数年时间将南风堂的势力一点点瓦解,是他将血腥证据绕过京兆府,直接上呈到崇德帝御前,南风堂才得以覆灭。
事后,他在宣政殿奏对的那一番说话,堪称后世私家除乱的典范。
他说:“南风堂起于市井,谓任侠豪气结伴者,实劫人作奸耳;称走死地如骛者,实血腥残暴耳。今诛而人心快之,为公义故,无私仇耳!”
为公义故,无私仇耳!这八字振聋发聩,直让御史台官员眼冒红心,膜拜不已!
因此,叶染在宣政殿上的奏对,才被御史台的官员传扬出来,激励了不知多少人重新认识“公义”这两个字。
对于顾琰来说,除掉南风堂,既是为了公义,也是为了私仇。她在秦绩身边虚与委蛇那两年,探知了南风堂的存在,原来南风堂和秦家死士一样,都是成国公府意图夺得更多权力的筹码。
南风堂因为更加重要,也就更加隐秘,这个时候,南风堂应该绝对掌握在秦邑手里,尚未交到秦绩手中。
顾琰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南风堂会将顾家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这不像是秦邑的手笔。
不管怎么说,南风堂与顾琰都有私仇,这一次妖孽事,正好给了顾琰一个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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