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良数着时间掐着点而敲响魏恒的办公室房门,得到应允后探了个脑袋往里瞅:“师父,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刚才韩队打电话催你来着。”
魏恒闻言,收拾着桌面的资料往窗外看了一眼:“下雪了?”
“是啊,早上还晴着,现在又开始下了。”
说着疑惑道:“今年怪的很,秋天雨多,冬天雪多……”
魏恒没有理会他的喋喋不休,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穿好。要出门时,徐天良提醒他:“师父,你还是带把伞吧,地面都被冻结实了,路滑。”
魏恒站在门口想了想,复又回去拿伞,锁上办公室,和徐天良并肩下楼。
“两辆指挥车都开走了?”
魏恒在下楼途中问。
徐天道:“是,二号指挥车跟着邢队去简羕了,等简羕撤控后再往回赶。”
“邢队长他们上车了吗?”
“一个半小时前就上车了,估计火车马上快到芜津了。”
魏恒点点头,不再言语。
经过一楼大堂时,忽听左侧楼道里法医室房门被呼通摔了一下,秦放喊道:“魏老师。”
魏恒站在大堂中央等他。
秦放穿着白大褂,带着白手套,捧着一个医用托盘不慌不忙的走过去,问魏恒:“你们去现场?”
魏恒点头,秦放便说:“正好,把这个捎给韩斌。”
说着,他侧过身,徐天良在他的示意下从他的白大褂里掏出了一个保温杯:“秦主任,这里面是什么呀?”
“杯子里面还能是什么?水呗。”
徐天良一脸单纯的看着他笑:“秦主任,你也知道韩队长胃不好不能喝冷水啊。”
秦放冷眼瞧他,忽然冲他点点头,示意他靠近点,等他靠过来,一把掀开了托盘上蒙的一块白布。
徐天良的鼻子尖差点抵到一颗人体的肺器官,吓得他忙往后跌了一步,连忙躲在魏恒身后。
秦放笑:“就你废话多。”
魏恒很淡定的把白布揭下来盖住人体器官:“这是窦兴友?”
秦放隔着白布摸了摸窦兴友的肺:“是啊,可算把这家伙拆开了。这人死了以后,腔子是比皮囊漂亮!”
说着又抬眼去瞄魏恒,好像在思索他的腔子是不是比他的皮囊更漂亮。
魏恒眼角微微一颤,往后闪了一步。
他怕秦放一时兴起把他也给解刨了,忙扭转话题:“尸检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
秦放做法医许多年,解刨过的尸体不足一千也有上百,何等怪样的死相都见过,唯独没见过被砍去手指脚趾割掉舌头,虐待致死的梅毒患者。据秦放的助手小李传言,秦放看到窦兴友的死相,扭头就吐了。
后来他一拖再拖,到了非得面对死相渗人的尸体时才着手解刨,他全程闭着眼紧靠着手感把窦兴友刨开,心肝脾肺肾摘取出来,把缝合工作丢给了助手。
因为他的搁置,所以尸体解刨被延误了些时间。
秦放像给熟睡中的孩子掖被角似的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布角:“最迟后天,我让小李把报告送到你办公室。”
魏恒微微一笑:“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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