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牙尖(伶牙俐齿),真没办法么?”胖子发抖地问一句。
她摇摇头,说:“没办法。要想活,除非路遇英雄拔刀相助。”
“这种地方,咋可能。”胖子带着哭腔。
“或者天降神兵。”她也惊讶自己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话。
“妹子,你靠谱点行不?”胖子着急得吼,恨不得狠狠撕咬她一口。
“要不,等眼前的歹徒良心发现,又或者他们突然都死了。”陈秋娘干笑两声,说出这没营养的话。
“你他娘的。”胖子已接近崩溃,急吼吼地说出这句,立刻就跪倒地上求饶,说,“我只是去医馆,我只是路过,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求放过啊,求放过。我上有八十岁高堂,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
胖子声泪俱下,但那些歹徒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径直而来,越来越近。
“看来要下辈子见了。”陈秋娘呵呵笑,声音都颤抖不已。
“嗯,下辈子见。”柴瑜低声回答,整个身子靠着墙壁。
两人等着受死,胖子还在卖力表演企图获得一丝活着的期望。歹徒们正凶神恶煞奔跑而来。
必死无疑!这是不用想都知道的结果。
但是——
在最危急的时刻,有人喝了一声:“杂碎们,都给老子住手。”
那是浑厚的男声,用的是蜀中方言。陈秋娘打了一个激灵,胖子也顿时止住了哭喊。他们循声望去,在巷子口款款而来一个灰衣男子,戴了一顶斗笠,不要脑补什么衣袂飘飘,那纯粹就是一顶普通竹编用来遮阳的斗笠。
歹徒们被那一声喝吓了一跳,随即停了行动齐刷刷地看向那男人。
“这不关你的事,快滚开。”刀疤叫道。
斗笠男不说话,一闪身就倒了夏荷面前,说:“你不是买香粉么?”
“是你。”夏荷像是受到了惊吓,不由得后退一步,踉跄地靠着墙壁。
“当然咯。”男子回答。
夏荷没说话,只瑟缩地靠着墙壁。而那一群歹徒一时之间懵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跟踪我。”夏荷很肯定地说,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个什么情况?”胖子问了一句。
“貌似有英雄救我们了。”陈秋娘回答,但一颗心还是悬着,毕竟那位斗笠仁兄貌似与夏荷是熟人;还有他手拿腰刀,这腰刀本来就是拿来装饰的,偶尔起一点出其不意的防身作用;而且他还跟人废话,这种作派活脱脱就是被人算计的节奏。
“还真被你说中了。”胖子扶着墙站起来,刚才的撒泼打滚、语无伦次都瞬间消失了,像是又对人生重新有了希望。
“这故事还没结局呢。别高兴太早。”陈秋娘泼冷水,她真的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这不祥的预感瞬间就成真了。那夏荷可怜兮兮地看着斗笠男,尽量作出恐惧害怕的无公害小白兔模样,趁男子不备,不晓得撒了一把啥子粉末。斗笠男瞬间迷了眼,夏荷一把匕首快速刺过去,刺入男子腹部。男子一掌打中夏荷的肩头,夏荷踉跄跌向墙壁。
“完了。”胖子再度哭起来。
陈秋娘还来不及回答,夏荷已喝道:“你们还不动手?”
这群不敬业的歹徒们这才如梦初醒,立刻向陈秋娘他们扑来。
“住手。”那位跳脚的斗笠男又喊了一声。
歹徒们没有理会他的。他又喊:“你若伤了他们,主上会把你大卸八块的。”
“你死了,不就没人知道了么,主上又怎么会知道呢。”夏荷朗声笑道,又于那斗笠男缠斗起来。
歹徒们像奔腾的野狗狂吠而来。柴瑜靠着小巷子的青石墙壁,说了一句:“秋娘,能遇见你,是我这生最幸运的事。”
这妥妥的是表白的节奏。陈秋娘清楚,也因为清楚,眼泪簌簌而下,她摇头说:“若是早知今日局面,我宁愿不遇见你。”
她这话倒全是心里话。她的出现,让柴瑜原本苦逼的人生更苦逼了。如果不曾相遇,柴瑜即便苦逼,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我不后悔。”柴瑜坚决地说。
陈秋娘不再说话,只是扶着柴瑜,静静迎接死神来临。这一刻,她的心忽然平静了。过去的岁月颠沛流离,遇见事情,一人面对。哪一天会倒下,她亦不知。但她知晓若是自己病痛饿慌,或濒临死亡,不会有人呵护着,不会有人陪着。孤单是她唯一的状态,寂寞成了她最大的习惯。
而今,能有人心甘情愿陪着共赴黄泉,这与过去相比是多么的幸福啊。也许这就是老天让她穿越的全部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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