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长离心惊,忙上去扶人,“你要去哪?”
松苓站不稳,歪身跌入他怀中。
两只蜂鸟跟了上来,揪着松苓肩头衣衫,把人往石台上拖。
人在发抖,汗水洇湿了青衫,松苓强撑着不让自己坠下去,颤声道:“淙舟出事了…”
只五个字,似火星飘落到长离身上,霎时点燃一身翠羽。长离自问不是一只暴躁的鸟,虽说不及凤凰,但他也是极少发脾气。可这只狐狸总是能扒出他身上的引信,三言两语就能将他炸的体无完肤。
上次见松苓如此,也是因为那个淙舟。
回忆锥人心,他不愿去想,俯身抄起松苓膝弯,任狐狸揪着衣襟,将自己蜷缩。耳朵藏在发间细密的颤,尾巴荡开衣袍,胡乱的搅着衣摆,缠在人腿上。
雨声飘了进来,将思绪也浇的模糊。
长离看着心疼,恨不能把心挖出来同他一起疼。
山雾朦胧,风起云散。
好在没多会儿,松苓长舒了一口气,缓缓松开了前襟。他挣扎着跳出长离的怀,触地时双腿一软,一个趔趄差点跪下。
长离见状忙上前扶人,这人指尖比雨凉。松苓不等站稳身,甩开长离便又要往外冲去。疼痛散去,神思逐渐活络起来,那年鸣沧君叛出师门人尽皆知,若是说真有人要对淙舟动手,除了嵛山他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地方。
他怕了,百年如昨,他怕极了,心肝似是滚过油锅,滋声直冲天灵。
“还要去哪?”长离将人抓回来,不再掩藏怒气,“他没事了不是吗?”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长离紧紧拽住松苓,任他撒泼踢打都不松手。松苓被那阵疼泄去了大半力气,此时又闹了好一阵,整个人都瘫坐下来,他挣脱不开,只得依着长离坐回石台。
“你动作快些,”松苓喘息道,“我明早…不,我今晚就回。”
长离的怒火要烧到发梢,他气的掉了好多毛。
松苓失了百年心头血,亏损难补,这一夜并不好过,他没能赶得回去。
——
风总是一阵阵的刮,它像是不舍这座城,才沉下去的水汽又被席卷上来。
竹韵一直跟着淙舟,直到那了家破旧的客栈,他打量着客栈门面,皱了皱眉,瞧见牌匾浸透了水,上面落着一蜘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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