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氏笑骂:“没见识的东西!往日里我少了你穿的戴的了?快把你的口水擦擦干净。”
郑媞下意识地抹了抹嘴,发现被骗了,顿时恼羞成怒,使劲儿将脑袋往薛氏的怀里钻,拉都拉不出来,直到郑泽进门来才把人给解救出来。
郑媞抱住了郑泽的腰身摇晃来摇晃去,一张小脸红彤彤的十分可爱,还气哼哼地告她娘的状:“阿娘说我眼皮子浅。”
郑泽佯怒道:“好啊!竟然这样说小阿媞,咱们不理她了!”又把郑媞抱了起来,掂了掂,“咦?”了一声,道,“怎么胖的跟小猪崽子似的了?”
“大母说胖点儿好看。”
父女两个又玩了一会儿,郑泽问:“我儿喜欢的话,过几日也为你去求一副回来好不好?”
郑媞还未说话,薛氏就玩笑道:“那就给这小魔星说个好亲事,保准儿过门就有夫人做最好了。”
郑媞虽然还小,但是听到嫁人这个话题,还是有本能的羞的,不过却是恼羞成怒的羞,脸孔迅速能与红布比肩了,朝她娘皱了皱鼻子,跺脚跑走了,薛氏忍笑不语,却听郑泽傲然道:“过得几年我自然也能荫女了,何须靠别人?将来的郎子当然是不能差的了,但是首先一个,需得疼爱阿媞才行……”
薛氏见丈夫这样一本正经地思索起了女儿将来的归宿,在那儿絮絮叨叨的,对未来郎子的要求不可谓不苛刻,什么“得跟我一般疼爱娘子,不可纳妾蓄婢,不许喝花酒捧行首,得听娘子的话儿,还不能没有主见”,什么“家中舅姑得和善慈爱的,最好没有难缠的大小姑子”,再有“郎子本人得风仪过人,懂得哄人,伏低做小,婚前得让咱们七郎去教一教”等等等等。
薛氏默默地看了他半响,才悲哀地道:“照你这么说,咱们阿媞这辈子或许只能待字闺中了。”哪家愿意娶这么个祖宗回去?
谁知郑泽奇道:“怎么会?”在他看来自己的宝贝闺女那可是千好万好的。
薛氏叹气:“这样子的要求,也只有从小一点点灌输进去了,不然谁会干?”言罢,正想说这些事儿还早着呢,先寻摸着吧,就听郑泽啪地一拍掌,道了句“有了!”
“什么?”
“可不就有现成的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几个弟子,可不是随我揉搓?”郑泽也不只是灵机一动,还是早有预谋。唉……说完之后就有些舍不得了。
薛氏将丈夫的那些个学生都在脑海中寻摸了一边,迟疑道:“崔郎君?”这说的是崔申之子,崔丽华之兄崔望阶。
郑泽脸上表情酸溜溜的,更多的是跃跃欲试:“就是他了。不过且看看吧,看他有没有这个福气。若是不堪造就,哼哼……”崔望阶此时正在曲江池畔与人喝酒斗诗呢,忽然就觉得背脊一阵发冷。
薛氏:“……其实凝之与阿媞青梅竹马,倒也是极般配的。”
郑泽想都没想就摆了摆手:“说什么呢?阿姮已经嫁到了他们家,阿媞就没必要了。且那小兔崽子不合我的眼,不行。”
薛氏也就是这么一说,听了郑泽的话还是给气到了,毕竟那是她娘家侄子!当即就哼了一声,不去理会这发了癔症之人,回内室去了。
郑媞如今确实还有些小,情窦未开,虽说被不靠谱的父母给调侃地害羞了,但是第二日也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照样黏在薛氏的身上撒娇,同样的,郑泽一来就立马没良心地抛弃薛氏,薛氏只能说她已经习惯了。
这一日下午,针线房的人送来了前几日才新剪裁的新衣,比初春之际做的那些春装更要飘逸轻灵一些,正适合参加过几日曲江池畔即将举行的牡丹花会,那也是全长安贵胄们的一次盛会。几乎全长安的女郎们都在挑选着合心意的衣裳首饰,也几乎是全长安的郎君们都在摩拳擦掌着要虏获一二小娘的芳心……是的,这还是一次变相的相亲大会。如永昌坊太尉府的庶长子二郎,就是带着任务去的。
说起这邵二郎君,其实还是挺幸运的,首先,他虽是个婢生女,却是在邵翼的原配嫡妻卫夫人十余年未生育的情况下出生在世上的,虽说一生下来生母就被转卖掉了,但是好歹得到了承认,好歹还得了嫡母卫夫人几年的真心宠爱。可惜在他五岁上的时候,嫡母竟然怀孕了,生下了邵启邵三郎,真正的嫡子出生了,他这庶子也就没有了价值。不过卫夫人心善,依旧善待他,是以邵二郎的童年还是挺幸福的。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卫夫人在生下邵启不到一年,竟然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邵翼位高权重,自然不能一直鳏居,给妻子守了一年的孝之后,为了避免娶公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就将昔日手下骠骑将军罗万通之女娶进了门来。这将门虎女不是说说的,罗氏进门的头几年倒是还好,后来生下了子女,便连邵启都不放在眼里,恨不能除之了,更何况他这没身份的?以至于到了如今,都十七了,还未成家,甚至议亲都没有过。
罗氏不畏惧人言,邵翼也不太管这些内宅的事物,直到近日,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觉得不能拖了,也不跟罗氏说,直接就将邵二郎叫去自己书房,跟他说:“为父给你看中了一门亲事,乃是中书舍人周子贺的胞妹,家中算不上世家大宦,却也是百年书香之家,是极好的,初十日牡丹花会的时候,你们可以一道。”
邵二郎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他说不出话来了,晕晕乎乎地回自己的院子去,然后遇上了邵启,见二兄比往日里更加木讷了两分,邵启不由得纳闷:“这是怎么了?”
邵二郎黝黑的脸庞上显出了两丝红色,只道是没什么。他与邵启都还未成婚,是以在内院没有他们的住处,此时若要回院子的话,正好同路,邵启挥开折扇来回摇了两下,忽然问:“二兄要娶嫂嫂了吗?”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话一出口,觑见邵启笑的温良无害的样子,邵二郎泄气了,他知道自己被诈出来了。不过这个弟弟从小就精,他早已经习惯被对方压制了,此时也不觉得多么难堪,便道:“父亲是这样说的。”
“哦?是哪家的小娘这样有福气?”邵启对邵二郎还是很不错的,此时也有几分关心,并且道,“我届时帮你去打听打听。”
谁知邵二郎一听就忙不迭地拒绝道:“不了不了,父亲定的人,定然是好的,打听人家做什么?且人家也是书香之家的小娘,与士族、勋贵亦或是宗室女们都不一样,平日里最是贞静贤淑的,又能打听出些什么来呢?还是别了。”其实是怕邵启坏事儿,没有谁比他更晓得邵启是个多么会闯祸的人了,自小到大他不知道被牵连了多少回,别的事儿就算了,这娶亲乃是人生大事,万不能让他给破坏了的。
可是邵启不知道这些啊,他还觉得自己名声不错呢,至少他一直对这哥哥挺好的,所以压根儿就没想到人家这是怕了他的惹事能力啊,还跟邵二郎道:“就是因为是大事儿,才不能马虎啊,万一娶回来个夜叉怎么办呢?放心,我托了张二,他可是个包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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