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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前沿指挥所那个小村,瓦片、树枝四处乱飞,子弹开始在脚前脚后噗噗响了。迎面过来一副担架,贺龙急忙上前问:“伤势怎么样?伤在什么地方?”抬担架的老乡说伤在腿上,有好几处伤。贺龙俯身朝担架上看了一眼,认出是过去在战斗篮球队打过中锋的队员,因为个子大,人都叫他“大个”。贺龙哟了一声,忙问:“大个儿,你伤得怎么样?”“大个儿”在担架上瞪大眼睛,喊了声“老总……”就说不出话来了。贺龙赶忙吩咐老乡把伤员往后送。“你们放心,我们一定要把敌人全部消灭干净!”他对应声而去的老乡说。
黄新廷一见贺龙钻进前沿指挥所,大惊失色:“啊呀老总,这有多危险!”
贺龙仿佛没听到,急问:“战况如何?”
“黄昏之前,傅作义的部队有些过卓资山来,八团占领了西山顶,战士们正在跟他们亮刺刀哩!”
“我们的牺牲大不大?”
“不大。跟敌人一抵近,大练兵的成果就显出来了。战士们战术灵活,一个小分队、一个战斗小组都敢往敌人纵深里揳,既各自为战,又互相配合,打得相当漂亮!何文鼎的部队虽然装备好,火力足,可在晚上,又跟我们抵了鼻子眼,也发不起威。你听,这手榴弹打得,个个闷嘟嘟的,战斗进展特别迅速……”
贺龙点起一锅烟,满脸兴奋地指示:“拂晓前结束战斗,一定要全歼守敌,活捉何文鼎!”
这句话,余秋里已经把它变成口号,在三五八旅的阵地上到处在喊。随贺龙来的几个小警卫员个个心里痒滋滋的。围在一起眉飞色舞地吹牛。贺龙喊道:“喂,你们几个,守着我干啥子嘛,还不赶快参加战斗!”
有老总这句话,警卫员们立刻活了,个个欢喜不迭地打个敬礼,转身就跑。这天晚上连炊事员、饲养员都上去缴到了枪。何文鼎输惨了,向归绥和集宁呼叫都喊破了嗓子,结果,把集宁的国民党绥远部队“精锐”第一○一师喊来了,离卓资山还有几十里地,就被守候多时的独一旅打个稀里哗啦。整个六十七军的新编二十六师(亦称“精锐”师),除何文鼎带走的那个特务营侥幸逃到包头之外,其余被打得干干净净,毙伤副团长以下官兵2000多人,俘虏少将副师长以下1800多人。要不是押解时半路上疏忽大意,连中将师长也当了俘虏。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贺龙心里着实舒服。丰镇、集宁收复后,晋绥野战军和晋察冀野战军,在卓资山东边的马盖图地区会师。贺龙一见聂荣臻,就嚷嚷着要组织两个军区打一场篮球比赛,表示庆贺。
聂荣臻笑着直摆手:“老一二○师‘战斗篮球队’,大名鼎鼎的,我们怕是要剃光头啊!”
贺龙连忙谦虚:“哪里话嘛,互相学习,共同提高嘛!”
两人正说笑着,机要参谋一声“报告”,将一份刚收到的加急电报递给贺龙。电报是延安发来的,中央军委告诉贺龙:经中共中央和中共中央西北局同意,国民党新编第十一旅旅长曹又参于两个小时前率部起义,陕甘宁晋绥联防军的警备第三旅,奉命前往安边策应。
第五章 陕北与鄂北(1)
曹又参举义刷新十一旅,毛泽东设宴款待“火车头”
塬边一片小树林里,早早地落满了夜的暗影。警备第三旅旅长贺晋年,同待命出发的17名干部战士一一握手。
“准备好了吗?”他小声地问。干部、战士们都回答准备好了。
“联络暗号记住没有?”
“记住了,口令‘回家’,回令‘下地’。”
贺晋年轻轻拍了拍队尾那个小战士胸前的弹匣和胯下的手榴弹袋,感觉捆得都很结实,再看左臂上的白毛巾也扎好了,这才满意地回到队前。他压低嗓门给大家作简短的讲话:“同志们,党在新编第十一旅的地下组织牛华东、冯世光、王子庄、赵武臣等同志,今晚已把起义指挥部成立起来了。咱们的任务是,隐蔽进入安边城,协助地下党同志控制城防要点!注意呀,第一,要隐蔽进城。到时候会有人来接应你们。你们现在的身份就是十一旅一团的巡防队;第二,要听从指挥。你们每人都要个顶个的独当一面,必须保持高度警惕,今晚谁也不许睡觉……”。xjqi。
对于陕北安边这座小城来说,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拂晓时分,城内外突然间一片集合哨响。不一会儿,新编第十一旅一团各分队都齐装满员地从四面八方带到旅部门前的大操场上,1500人一个不落。与此同时,旅部直属通信、骑兵、侦察和勤务人员共500多人,也集合完毕。
官兵们多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妈呀,这是干啥呀,深更半夜的。”有人在惊恐地打听。
还有人懵里懵懂地打着哈欠:“等着瞧吧,后头有好戏!”
脑子灵光的已经猜到七八成。“西北民主促进会”在1942年就成立了,不间断的抗日宣传以及中共地下党组织在十一旅一团连续举办班排骨干军训班等活动,大家心里多少有点儿谱。更何况这几年来,国民党复兴社、军统局、中统局打入新编十一旅的人几乎不断,弄得该旅风云变幻、莫测高深。先是1940年复兴社特务赖佛庭想夺一团的军权,搞得全团上下沸沸扬扬。第二年又来了个“安边事件”,军统特务马华彦煽动土匪张廷芝、张廷祥把十一旅所有军官骗去赴宴,结果当场杀死旅长刘玉亭,并把全旅尉级以上官佐扣起来了,以致犯了众怒,最后全旅官兵一哄而起毙了张廷祥,才保全了部队。前不久听说代旅长曹又参又被邓宝珊召到榆林,说是还得“整编”第十一旅,谁知上头搞什么鬼花样……正当大家脑子里胡乱想着,黑暗中一个人影登上了高高的石级。“弟兄们!”嗓门一亮,人们立刻听出是一团团长牛华东。顿时,队伍中鸦雀无声。
牛华东说:“咱们十一旅是1932年组建的,从兰州到陕北,弟兄们千辛万苦流了多少血汗!可是上边从来就不把咱们拿正眼瞧。这是为啥?就因为咱是没爹没娘的‘杂牌’!‘杂牌’怎么了,照样报国出力嘛!抗战八年,咱和八路军搞联防不是很好吗,可就是有人给咱泼污水呀!咱们老旅长刘玉亭尸骨未寒,现在又想来用武力解决咱们。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胡说!你算老几……”
“你一个团长,有什么资格训话?”
牛华东的话被几个大嗓门粗暴地打断了。他们是副旅长吴棻、参谋长石佩玖。这时,只听曹又参旅长从一侧雷鸣般地吼道:“下他们的枪,把他们扣起来!”吴棻和石佩玖以为曹又参在为他们说话,立刻随声附和,“对,扣起来!”但是,上来几个士兵却不容分说把吴棻、石佩玖两人五花大绑地捆作一团。再看身后,国民党安边县县长、县党部书记长和公安局长等人,也都拴蚂蚱似的一长串熊在那里。吴棻威风扫地。这个复兴社分子气得又蹦又跳:“我抗议!我要电告委员长,我要到重庆告你们这些叛逆……”
第五章 陕北与鄂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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