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闻习惯了这些声音,他站在讲台中央,眉眼冷沉,未见暖意。
“明早七点十分在一期食堂门口集合,穿好迷彩服,不许迟到。”他按部就班告知大家学校的明文规定,嗓音低沉淡漠:“七点半由我带你们进体育场,八点正式开始军训。军训期间身体不舒服先和教官打报告,再来找我。”
这些话徐皎都听进去了,但她全程目光嘲弄地盯着台上假正经的裘闻。她不懂,公子哥不继续他花天酒地的潇洒日子,竟然来这带学生,搞教育。
她的眼神太炽热,裘闻明确感知到方向,侧过视线。
四目对视那一刻,徐皎收回目光,低头装作若无其事。
“现在开始自我介绍。”裘闻手指着门口位置,“从靠墙第一排开始,每人两分钟。”
话音落地,室内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大家纷纷看向第一排的倒霉蛋。
身旁舍友撞了下徐皎胳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就是靠墙一个人。站起身,她红着耳朵在同学们的掌声中迈上讲台。
此时裘闻就坐在讲桌左边的位置,徐皎不用特意看,他一直在她余光范围内。
“大家好,我叫徐皎。”她面容乖巧可爱,声音一如既往的温软:“徐徐图之的徐,皎若明月的皎。”
徐皎认真地开始自我介绍,从姓名年龄到出生籍贯,她把能说的都说了,但还是没到两分钟。最后迫不得已,她硬着头皮看向裘闻:“我自我介绍结束了。”
“时间不够。”他态度冷淡。
“……”
徐皎算是知道了,古时官大一级压死人有多憋屈。她站在台上说不出话,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是羞赧加尴尬。
这时,台下响起一道响亮的男声,带着打趣:“小姐姐你有男朋友了吗?”
说这话的人长相优越,周围人纷纷跟着起哄。
徐皎的脸瞬间红透,单纯是不想和班里人谈恋爱,她撒了谎:“有了。”
“真的假的?”有其他男生不信,笑着追问:“你是不是没看上这位帅哥?”
眼看台下越闹声音越大,怕误伤那位男生的徐皎蜷起手指,自知这样说不好,但还是选择圆谎:“我男朋友和我一起考进来的,现在在法学院。”
低头看了眼手表,徐皎眼神激动,只想快点下台:“时间到了,谢谢大家……”
她一溜烟跑下台,坐回原位,紧张的心跳缓了好久才恢复正常。
自我介绍的任务继续,徐皎身后的女生接上,一个个轮着上台。
裘闻一直坐在讲台旁边的位置,看得出来,他对主持班会这件事毫无热情,一直在看桌上的手机。
徐皎的位置与他平行,只要她目视前方,就会看到他的侧影。两个多小时的枯燥自我介绍时间,他都没离开,静静坐在原位。
“回去好好休息,明早不要迟到。”
班会结束时,裘闻好心嘱咐一句。
他下台,刚刚跟着他进班的两个女生之一给他递来冷饮。垂眼淡睨,裘闻没接,语气疏离:“我不喝甜的,谢了。”
他迈着落拓的脚步离开,送水的女生面色落寞。
徐皎刚从座位起身,目睹这一切,心中对裘闻的贬低尤甚。他可真能装,以前在自己面前油嘴滑舌,却在学校装高冷,虐爱慕他皮囊的女生。
“走吧。”舍友喊了她一声。
当晚,原本想早点休息的徐皎来了大姨妈,日期推前倒霉就算了,她还开始痛经,疼得缩在被子里冷汗涔涔。她不经常痛经,这些年时有时无,所以开学前没准备药。
本着不想麻烦别人的心理,她强行催眠自己睡觉。这招她屡试不爽,睡着了真就不疼了。可这次偏偏行不通,她敛眉阖眼,疼到五官扭曲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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