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心记得几年前太后的八十大寿的宴席上,因为一个新来宫女不懂司桓宇的忌讳,簪了一枝新鲜月季,给司桓宇倒酒时有意无意地靠近他。司桓宇勃然大怒,因为他对花粉过敏……
据说司桓宇吸入了花粉,接连几日都没有出府门。
司桓宇的侍从将司桓宇的轿撵抬进将军府,安乐心示意叶莲:“附耳过来,你这样……”
叶莲鬼笑一声:“是,郡主!”然后趁别人不注意,一溜小跑不见了踪影。
夏日饮茶最好的地方莫过于凉亭,今日有几丝南风,吹得人有些惬意。安乐心坐北,将南面的位置留给司桓宇。由于司桓宇腿脚依旧不便,所以轿撵直接停在凉亭入口处,正好坐南朝北。这正和安乐心的意。
亭下的一湾浅湖,正是不久前风纪远差人为安乐心建的游玩小景。丝丝南风吹来,亭中人饮茶品食,好不快活。只是人不对,便也快活不起来了。
大家都没发现的是,有个小小的身子,悄悄把几盆鸢萝搬了过来。漂亮的红色小花娇羞的含着几株嫩黄的花蕊,在细风中微微点头。叶莲将这几盆漂亮的小花,调了调位置,暗中对着前面的安乐心眨下眼睛。
安乐心心领神悟,放松下来,等着庸亲王摔袖离去。
茶水添了一壶又一壶,安乐心奇怪司桓宇怎么还没有反应?莫不是自己当年记错了?可是他花粉过敏发火那天,明明自己是见过的。借着吃点心的空当,悄悄瞄了几眼司桓宇,面色红润,神态慵懒而且讨厌,怎么看都不像是花粉过敏的样子,她有些失望。
司桓宇轻笑出声:“郡主几次偷看本王,是什么意思?”
糟糕……安乐心“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只是想知道王爷的腿如何了。直接问好像有些冒昧……”
司桓宇指指自己仍旧不能下地的那条腿:“不妨事,调养些时日便会痊愈。不过,郡主如此担心本王,就不怕风将军知道了不高兴吗?”
是呀,我担心你怎么还不过敏?
一阵小急风吹来,司桓宇打了个重重的喷嚏!安乐心和叶莲心中均一颤!中招了??
接着几阵小风又吹来,众人身上舒爽极了。可是,司桓宇却喷嚏不断。安乐心压住小小的窃喜,“关切”道:“王爷您这是着凉了么?”
常剑看了眼四周,替司桓宇回答道:“我家主子可能是过敏了。”
司桓宇看见了摆在离他不远处斜侧方的鸢萝花,深深的看了一眼安乐心,眉微挑,勾唇道:“郡主对本王还真是关心。”安乐心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只得假兮兮的安慰道:“这里有什么王爷的过敏原吗?我立马让人处理了。”
司桓宇再一次喷嚏过后,吩咐道:“回府。”
轿撵上的司桓宇临走时多看了几眼风中绽放的鸢萝,他记得来时那里本没有花的……
这个丫头真是胆子大了……
☆、第16章 将军荣威
司桓宇回府的路上,常剑一直有个疑问盘踞在心头,想问,可是又有些逾越,只得又咽进肚子里。
“想问什么就问吧。”声音从水晶珠帘内传出,司桓宇打从出了将军府就见自己的属下一副想问不敢问的模样。
常剑跟随司桓宇已久,他清楚司桓宇什么时候说正话,什么时候说反话。就如此刻,司桓宇说可以问那就是可以问的。
“属下一直不懂,王爷此番去将军府目的为何。我们……”我们就进去喝了个茶,然后出来,就这么简单?
司桓宇的笑声却从珠帘内传出来,心情好似还挺愉悦:“常剑啊,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本王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难道本王就不能纯粹地去喝个茶?”司桓宇打了个喷嚏,鲜少的无奈道,“人与人之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了,本王不过是去讨杯茶喝,这个丫头居然戳本王的短处,不简单啊,还知道本王花粉过敏……呵……”
“那鸢萝花,是郡主故意的?”
“你以为呢?”司桓宇反问,责备的语气一览无余。
是啊,身为庸亲王的贴身护卫,居然没发现那几盆花是后来搬运过来的。常剑惭愧:“属下该死!”
“行了……”
好在这次过敏并不严重,没有给庸亲王整破相。
安乐心终于送走了司桓宇,怎么也想不通,他来这一趟难道就是为了给她找点不痛快?不过,她也没让他好过。在他的亲王府好好歇几天吧!
叶莲一直到晚上伺候乐心洗漱时还乐得偷偷笑,碧玉觉得这个叶莲真是奇怪,整天神经兮兮的。
转眼,风纪远的大军已经离京十七天,这期间安乐心没有接到风纪远的只言片语,想是还未到燕道关吧。夜深人静时,不免有几分辗转难眠,分别数日,便以想念入骨。明明他与她并无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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