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良帅来说,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反正是有消息了——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再说了,如今这种波谲诡异的局面,争夺皇位的双方不可能没有动作。
首先是东宫的太子府,据侦测的不良人所说,太子府外松内紧,东宫卫队全部取消休假外出,全员披甲戴胄,已经进入战备状态。
另外李辅国的府邸同样如临大敌,他甲胄在身,几乎天天到禁军视察,以收买笼络人心;除此之外,每天还有几十个批次的人员进进出出,向他汇报宫中和朝中的各种情况。
但不良帅谈到越王府时,一改刚刚忧愁苦闷的脸色,不禁哑声失笑,因为这越王府最近可热闹了。
越王府最近闹出不少笑话,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被好事者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比如跟随越王许久的厨子,竟去当铺典当他那把祖传的宝刀,据说在跟越王玩投壶时,把全部家当输给了越王;还有越王的贴身婢女,被越王妃倒贴钱财嫁给了城南的光棍李四——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据说这个婢女跟越王暗中有染,被越王妃抓了个现行。
还有更为奇怪之事,一直跟随在越王左右的侍卫长,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越王妃,被越王和越王妃打入了大牢,侍卫长也换成了个刚入府的小侍卫。
……
“越王府发生这么多反常之事,可知什么原因吗?”龙清川问。
不良帅叹口气:“哎,别提了,没一个家伙说得清楚。长安城被伪燕攻破后,不良人损失了很多精明骨干,如今朝廷财物匮乏,给的俸禄也不好,不良人也只能新招募一些年轻的嫩瓜子,他们办事能力很差,到现在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龙清川没心思听不良帅的抱怨,因为越王府的反常引起他的关注。
“贴身婢女……侍卫长,”龙清川暗自发笑,“换掉忠心耿耿的侍卫长,怕是个傻子吧,有意思……”
不良帅也笑了:“赶走身边知根知底的熟人,如此手段,我们甚至怀疑越王被人李代桃僵。”
越王府,灯火通明。
越王身穿黑色的夜行衣,懒散地坐在书房一张宽大的胡椅上,双腿一高一低地翘在书桌上。他手抱一只精美的陶瓷酒壶,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美酒——他一口气的牛饮,差不多半壶酒下肚了……
迷迷糊糊中,他赫然发现书桌上有半支玉佩——半支很熟悉的玉佩,越王迟疑地拿起这半支玉佩,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龙清川悄无声息地从暗中出现,越王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吃一惊,他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同样笑眯眯的龙清川。
“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玉佩,玉料、做工均是平常稀松,能对云若依的玉佩这么感兴趣的,天下间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了。”
越王夸张地伸了个懒腰,也不言语,只是斜着眼瞄着叨叨不停的龙清川,仿佛在看一只刚从山上逃出来的猴子。
“堂堂大唐的越王,喝酒竟然那么没品味,跟我那朋友百里飞一个德行,一人喝独酒。独酒,毒酒也。”龙清川抢过越王手上酒壶,对着壶嘴也灌了一口,“我跟乐凡成亲了,可惜你百里飞不在场,不热闹。”
毫无疑问,龙清川已经识破此越王是百里飞假扮。
百里飞又从龙清川手上抢回酒壶,也灌了那么一口:“恭喜,就当喝你们的喜酒了。”尔后他继续歪着头问:“能耐不小啊,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百里飞的心里有一万个好奇,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死活不相信龙清川能从独山逃出生天。
“我们见到了你的义父贾徵晶,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龙清川云淡风轻地一提而过,他并没有说出采花盗被害之事,不管这采花盗是不是罪有应得,在他百里飞眼里,采花盗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亲人。
百里飞像个孩子似的开心地笑了,然后又问:“对了,我白天闷在越王府睡大觉,晚上才出去溜达溜达,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本来没毛病,我们连你藏在哪里都不知道,”龙清川找了个椅子坐下,跟百里飞慢慢闲聊,“不良人侦测到你身边的人不断出事,连在长安城陷落时,拼死保卫越王的侍卫长都换掉了,这怎能不让人起疑心了。”
百里飞露齿嬉笑,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跟越王李代桃僵,虽说你们的外形很像,但你身上有太多的恶习,很容易被越王贴身之人察觉,故而你们就将熟悉越王的人逐一铲除,是不是?”
百里飞笑了笑,表示不否认,接着他又自我评价道:“我还好吧,如今我已经收敛很多了。”
龙清川内心哭笑不得,他肚子里逼了一口气没忍住,最终还是笑了出来。他顿了顿,指着百里飞说:“我仅仅在越王府待了两天,就发现了一堆破绽。”
百里飞快速地收回双腿站了起来,狐疑地看了龙清川几眼后,又缓慢坐下,重新翘起双腿,嘴里蹦出一个字:“说”。
这倒是越王的口气,此刻百里飞学得倒是蛮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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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清川笑笑,问:“你见过哪个王爷大半夜不搂着王妃睡觉,反倒穿着一身夜行衣飞檐走壁,在长安城富商家的屋顶上蹦跶?”
百里飞悻悻而言:“哎,一切琐事都是越王妃在处理,我这个假越王太无聊了,只能晚上偷偷出去找点乐子了。”
“投壶这种小把戏,都是下人讨主上开心,主上借此施点钱财给下人,你倒好,将越王府的厨子赢得干干净净,害的那厨子典当他那把祖传的宝刀,你说天下哪有这样不要脸面的王爷?”
“哼,认赌服输。”百里飞嘻嘻一笑,非常不以为然。
“现在你成了长安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要不了多久,全大唐的人都知道了,长安城有个不要脸的王爷,诡计多端,专赢他家厨子和仆人的钱财。”
“那是越王李系,”百里飞耸耸肩,自我安慰道,“跟我百里飞有何关系?”
龙清川破口大笑,这个百里飞耍起无赖来,同样是死不要脸。
大笑之后,龙清川指着书桌上的一幅字画说:“越王的人品虽然不是很出格,但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尤其是书法,深得本朝褚遂良的精髓,可我把一幅张旭的狂草放在书桌上,你——竟然没正脸瞧一眼,这正常吗?”
百里飞这才注意到书桌上有一幅字帖,随手捡起后翻看一眼:“这是什么鸟字,龙飞凤舞?我看是鬼画符吧!哼,我用脚都比他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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