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吏一听到这个人是状告南风堂,脸色立刻就变了,一下子便顾不得反胃、殴打这些了,飞速地跑回府衙后堂,将此事告诉了京兆府的官员。
当值官员,是录事参军事唐尧佐,正巧的是,京兆尹林世谦也在,这状案,便到了他手中。
林世谦端坐在堂上,脸容威肃地听着叶染的状告,很快就弄清楚了状告的始末,末了脸色便有所舒展。
他和堂下握着水火棍的衙役不同,他们觉得叶染猥琐欠揍,但他觉得叶染实乃大福星,叶染的状告,能给他带来官运亨通。
叶染,醉红楼的东家,他之所以状告南风堂,是为了醉红楼一个名叫莺歌的姑娘。
莺歌被南风堂堂主杨耀的手下看上了,于是将其掳了去,然后将其奸淫杀害。莺歌无亲无故,早卖身与醉红楼,叶染作为东家,便以苦主身份为其伸冤。
“求大人为草民作主!这样的奸恶之徒,若让其逍遥法外,肯定会有更多人受害呀!”叶染跪在堂上,不住地干嚎道。
唐尧佐等京兆官员忍不住皱了皱眉,在他们看来,看来,这案子实在太小太普通了!京兆府每年都不知道受理过多少这样的案子,这个叶染用得着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吗?
不过是死了一个妓女而已。
可是,唐尧佐没有想到,林世谦竟然当场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说道:“朗朗乾坤,竟有这等丧心病狂之徒,若此事查实,本官身为父母官,定会将此事昭白,还你们一个公道!”
唐尧佐愕然地看着林世谦,见他怒气不似作伪,便小声提醒道:“大人息怒,此事恐别有内情……”
他以为林世谦不清楚南风堂的势力,担心他下了错误的决定,南风堂是不能惹的!
唐尧佐在京兆府好几年了,对南风堂的势力再清楚不过。京兆府对南风堂的一切,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以往有人来状告南风堂,京兆府也会不了了之。
林大人刚就任京兆尹不久,不会是为了所谓的政绩,而另有打算吧?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林世谦看了唐尧佐一眼,然后说道:“此事,本官自有决断!来人,去南风堂将涉事人等传来问话……”
听完了林世谦的一系列指令,唐尧佐眼都瞪大了,林大人竟真是一副秉公处理清正廉明的架势!
他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林世谦的思路,京兆府官员都知道,府外的那弯流水,是用来看的呀!
林世谦此令一下。京兆衙役便领命了,拿着令签便往南风堂而去,走的是京兆府查案的一般程序。
接下来事情的进展,看得唐尧佐一头雾水。他以为京兆府衙会有一场大风暴的,却不想是风和日丽,连阴云都没有一片。
接到令签之后,南风堂的人异常配合,完全没令衙役有半点为难。
他们顺从地来了京兆府,来了之后呢,也像良民入公堂那样。对堂上的京兆官员表示了足够的畏惧和敬意。甚至还友好地对状告之人叶染笑了笑,打打杀杀什么之类,那是根本不存在嘀!
直到林世谦让他们从实招来,他们这些人才变了脸色。凶狠之气一下子就爆了出来。
“大人。冤枉呀!草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莺歌。草民也没有奸淫杀人,南风堂更没有仗势凌人,一直都是规矩守法的……”南风堂一行为首的范运跪在地上高声喊道。
他就是叶染状词中说的杨耀手下。奸杀了莺歌的那个人,长得倒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醉红楼有姑娘可以作证,正是你趁莺歌外出的时候,掳走了她!”叶染踏出一步,恶狠狠地盯着范运。
只可惜,他的造型有些滑稽。
“南风堂的兄弟可以为我作证,什么莺歌什么燕舞的,我可不认识!再说,我要找女人,用得着掳吗?”范运像看戏子一样看着叶染,这样反问道。
这样的争执,一直在京兆府衙内响起,平时空旷寂静的京兆府衙,此刻喧闹得好像集市一样。
京兆府衙外,醉红楼的姑娘们仍在静静站立,成为了这幢灰黑建筑外最吸引人的风景。越来越多的京兆百姓集在京兆府门口,就是为了争睹这些美人儿。
面对这种混乱的状况,林世谦露出了一副难以决断的表情,下令将所有涉案人员关押到京兆大牢,容后再审!
秦绩正在和杨耀商量着京兆府的事情,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看。
“林世谦这个老匹夫!刚刚上任就想拿南风堂开刀,老子要他好看!”杨耀狠戾地说道,往常的脾气爆发,忘记了此刻是在秦绩面前。
秦绩想着范运的事情,并不计较他的粗野。南风堂的人,多半像杨耀这样,秦绩已经适应了。
“你去查查叶世谦最近见了什么人,本世子会尽快将他们弄出来的!南风堂的人,你要狠管着,若有什么异动,立刻上报!”秦绩说道,语气甚是暴躁。
在叶染递了状词不久,秦绩就知道了这件事,最初他并没有将这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妓女而已,贱籍之人,杀了就杀了,京兆府还能问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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