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谢声惟昏睡着的时候,程既替他施针把脉,不穿衣衫的样子都不知看过了几次,再往前去,两人初次见面就同榻而卧,那时尚且心如止水,现在却不知为何,只觉得不自在起来。
谢声惟同程既十指相扣着,藉着烛火将他从上到下细细地看过。乌发红裳,长长的眼睫垂着,眉眼都显得温柔。耳根处染了红,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被那身嫁衣染上的。
“你今日真好看。”他轻声道。
程既微微侧过头去,依旧不看他,“这话……你醒来时说过一遍了。”
“一遍不够,要多说几遍。”
程既抿了抿唇,猛地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目光,刻意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只今日好看?从前都不好看吗?”
谢声惟弯了弯唇角,“一直都好看的,是我失言。”
“我从未见过你穿红衣,一时看呆了,你别恼我。”
“你穿这一身,是要格外好看些的。”
程既咬了咬下唇,又开口道,“枉你读了那么多年书,夸起人来都这样匮乏,只有好看两个字么?”
谢声惟头次见他这样故意使性子,温言哄道,“那我明日就去书房翻了翻,多找些字眼来,每日不重样地夸你,这样可满意了?”
程既又不好意思起来,轻轻捻一捻指尖,道,“病还未好,不许看书,仔细伤了眼睛。”
“嗯,那就不看,都听你的。”
两人又没了话,一个躺着,一个在床边坐着,偶尔偷偷打量对方一眼,做贼一样心虚,眼神片刻都不敢停留。
屋里静悄悄地,程既的肚子突然发出“咕”地一声响。
他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心下暗怪自己不争气,头垂得活像是麦田里的鹌鹑一般。
谢声惟愣了一瞬,失笑道,“是我疏忽了,累得你饿着,叫她们送些吃的来吧。”
“你不是,不想让别人来嘛……”程既依旧垂着头,声音轻得蚊子一般,若不是谢声惟凑得近,便要错过这句了。
“总不能叫你饿着,”谢声惟瞧着他泛红的耳廓,心念一动,不自觉又补了句道,“哪儿有在洞房花烛夜饿肚子的新娘子呢?”
“你……”程既不防他这样说,神色间倒带了三分羞恼出来,“早知道你这样油嘴滑舌,我当日,当日……”
谢声惟笑道,“便不肯救我了么?”
程既顿了一会儿,泄气一般地弯下腰去,将脸埋在锦被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还是要救的。”
谢声惟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厉害,几乎要从腔子蹦出来,“程既,你为什么……?”
为什么肯同我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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