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工作是收集别人的工作成果,使它们为我们所用。”
“你能不能说说‘普罗米修斯’得花多少钱?”德克若有所思地问。
“这简直没法说。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起,全世界的实验室整整用了两代人的时间进行研究,最终成就了‘普罗米修斯’。你得把原子弹项目花费的二十亿美元,德国人的好几亿马克,还有英国政府花在澳大利亚的基地上的几百万英镑都加起来。”
“我承认,但你肯定对‘普罗米修斯’自身花了多少钱一定有所了解。”
“嗯,尽管我们得到了很多无偿提供的宝贵的技术和设备援助。然而,马克思顿教授曾计算过,飞船的研究花了大约一千万英镑,直接用于建造花了五百万英镑。有人指出,这意味着我们正在以每平方英里一英镑的价钱购买月球!这看起来并不多,当然以后的飞船会比这便宜得多。顺便说一句,我相信我们已经从首航的电影和广播版权上收回了大部分开支!不过,谁又会在乎钱呢?”
他的眼神飘向那张遥拍的地球照片,声音突然变得若有所思。
“我们将要获得整个宇宙以及它所包含的一切的主权。我认为那是不能以英镑和美元来估价的。最后,知识总是以现金的形式体现出来——但它显然是无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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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4
德克与马克思顿教授和雷蒙德?柯林斯的谈话是他的思想和生活方式的一个不易察觉的转折点。他感觉,当然也不一定准确,他现在已经找到了麦克安德鲁斯和马修斯灌输给他的那些想法的来源。
没有人比副主任更不像小说里冷冰冰的毫无激情的科学家。他不仅是一流的工程师,而且完全了解他工作的含义。发现引导他还有他的同事进入这个领域的动机,是一项非常吸引人的研究。在德克所遇到的这几个情况中,寻求个人权力似乎并不是个合理的解释。他必须捍卫自己的想象空间,但这些人看起来所具有的无私外表更让人感觉耳目一新。星际航行中心被一种传教士般的热情所鼓舞,然而业务能力和幽默感却能避免使这种热情成为狂热。
德克还只是部分地感觉到他的新环境对他自己的性格的影响。他不再那么不自信:和陌生人见面的想法在不久以前还是让他有些害怕,至少是感到烦恼的事,现在已经不再困扰他了。生平第一次,他和正在塑造未来而不是仅仅解释已经结束的过去的人在一起。尽管他只是个旁观者,但他已经开始分享他们的情感,和他们一起感受成功与失败。
“马克思顿教授和他的职员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那天晚上,他在他的日记中写道,“他们似乎对星际航行中心的目标比我所遇到的非技术人员更加清晰,视野更为广阔。比如马修斯总会谈到当我们达到月球时,科学的进步就会到来。可能因为科学家认为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似乎对这件事对文化和哲学的影响更感兴趣。但我不能只凭这几件也许并不典型的事情就得出结论。
“我觉得现在我对整个组织有一个相当清晰的看法。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填充细节,我可以凭借我的笔记和我收集的大量复印照片来完成这项工作。我不再有那种作为一个陌生人看着一些不能理解的机器在工作的感觉了。事实上,我现在感觉自己几乎就是这个组织的一员——虽然我不应该让自己陷得太深。中立是不可能的,但保持一点儿距离还是必要的。
“到目前为止,我对空间飞行有过各种各样的怀疑和保留。我下意识地觉得这件事对人类来说太大了。像帕斯卡一样,我对无穷宇宙的寂静与空阔感到恐惧。现在我发现错了。
“我所犯的错误还是墨守成规的老毛病。今天我遇到的人,想象几百万英里,就像我想几千英里一样自然。曾经有那样的时期,一千英里是完全不可想象的距离,可现在它是我们在两顿饭之间就可以穿越的距离。这个范围上的变化将会再次发生——而且是史无前例的顺畅。
“我现在看到的行星,不会比我们的思维所赋予它们的更加遥远。‘普罗米修斯’将会用一百小时到达月球,她将始终与地球通话,全世界的目光都会聚集在她的身上。如果我们把星际航行和过去伟大航行所花费的几周、几个月甚至几年相比,它看起来是多么小的一件事啊!
“任何事都是相对的。我们的思想拥抱太阳系的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就像我们现在接受了地球一样。我想到那时,当科学家们若有所思地仰望星辰时,很多人会高喊:‘我们不需要星际飞行!我们的祖先因拥有九大行星感到很满足,我们现在也感到很满足。’”
德克微笑着放下了笔,任思绪在幻想的空间中驰骋。人类是否曾经面对过巨大的挑战并把飞船送入星球间的未知区域?他想起他曾经读过的一句话:“行星间的距离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接触到的距离的一百万倍,而恒星际间的距离比它还要远一百万倍。”面对这样的想法,他的思维有些退缩了,不过他始终相信那句话:“任何事都是相对的。”在仅仅几十年中,人类已经从小小的柳条船发展到宇宙飞船。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人类又会做出些什么呢?
如果你以为那五个被全世界的目光盯着的人,把自己当成即将拿生命去做科学豪赌的无畏探险者的话,那你就错了。他们都是有经验的、冷静的技师,绝不会参加任何形式的冒险——至少是关系到他们生命的。当然,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但是当必要时,他们还是会去冒险。
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对过去一周的公开亮相做出了反应。他们早就知道,并做了充分的准备。哈塞尔和利德克以前曾受到过公众的注意,知道怎样能既享受其中的乐趣,又避免其讨厌的一面。机组的其他三个人,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出名,看来想要团结在一起以求互相保护。这一步是致命的错误,这使他们在记者面前很容易吃亏。
科林顿和泰恩仍然不太习惯被采访,不能感受其中的乐趣,而他们的加拿大同事吉米?里查兹则很痛恨采访。一开始时他的回答绝不是没有好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得越来越粗暴,对令人作呕的相同的问题感到非常厌倦。在一个有名的场合,当被一个特别傲慢的女记者折磨时,他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几乎就是调侃。根据后来利德克的描述,采访的过程大致是这样的:“上午好,里查兹先生。不知你是否愿意回答《西肯星顿号角报》的几个问题?”
里查兹(感到无聊,但仍是十分友好的):“当然可以,不过我几分钟后得去见我的妻子。”
“你结婚很长时间了吗?”
“大约十二年了。”
“啊,有孩子吗?”
“有两个,都是女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你的妻子赞成你这次飞离地球吗?”
“她最好能赞成。”
(停顿,在这期间采访者意识到,这一次她速记能力的不足将不会成为采访的障碍。)“我猜想你是不是一直有强烈的**想要飞向其他星球,去将人类的旗帜——哦——插在上面?”
“不是。直到几年前才开始想这件事。”
“那么你是怎么被选中参加这次飞行的呢?”
“因为我是世界第二的原子能工程师。”
“那第一呢?”
“马克思顿教授,他太有价值了,不能去冒险。”
“你感到非常紧张吗?”
“当然。我害怕蜘蛛,连脚都插不进的一堆堆的钚,还有在夜里发出声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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