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霆岳苦笑,“后来你母亲以自杀为由逼迫他把你救回来,你父亲只能答应,等到谈判那天到来时,金三角那块突然发生战乱,仇家甚至没来记得见我们就自己逃了,我和你父母派了很多人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你母亲绝望地以为你也死在战火中了,终日抑郁不振,经常不吃不喝,两年后便抑郁而终。”
“你父亲先是失去你,又失去你母亲,他遭受了太多打击,只能靠工作来麻痹自己,除此之外,更是不停地派人打听你的消息,后来r?c逐渐有了起色,他却积劳成疾,你母亲走后三年,他也跟着去了。”
“他给我留了遗愿,希望我找到你,将你抚养长大,我派了所有的人去找你,找了整整三年,才在缅甸的一家孤儿院把你找到,随后将你带回了江家。”
“rc是我和你父亲一起创立的,r?c也是他的心血,他走了以后,r?c的高层也陆续换了人,之所以不告诉你真相,是不愿意透露风声,让当初的那些仇家找上门来再次伤害你,其次是担心你太年幼,接受不了残酷的真相,我原本将你当作我的亲生孩子来抚养,想着先将你父亲的股权还给你,等你长大后再把一切告诉你,你也可以改回你的父姓。”
“把你接回江家的那几年,我因为集团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没给你足够的关心,我最后悔是没有早些发觉我妻子和彦森对你的排挤,以至于让你因为私生子的身份心生怨恨,甚至让你宁愿被乔治带走也不愿意留在江家。”
说到这,江霆岳的声音渐渐哽咽:“你父亲对我有着重要的恩情,我实在是亏欠他太多太多,对你更是如此,这些年来,我没有哪天不是在愧疚和悔恨中度过。”
江离枫大脑嗡嗡作响,一片混乱。
震惊、悲伤、痛恨、苦涩
数不清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几乎要将他的理智颠覆。
他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气力,双目悲戚地盯着虚空处,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眼角泛着些许泪光,低声道:
“你唯一做错的事,是没早点把这一切告诉我告诉我。”
江霆岳浑身一颤,眼眶里滚下泪来:“离枫,是我辜负了你父亲,如果乔治没有将你带走,我尚且有机会告诉你这一切,可上天连赎罪的机会也不肯给我。”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江离枫轻声道:“父母早逝也罢,你做错也罢,一切都是我的命。”
“我自小颠沛流离,在江家有过一段不愁吃穿的日子,后郁结于私生子的身份负气离开江家,在道森家,我亦不愁吃穿,乔治费劲心力培养我,好让我替他做事,我也心甘情愿,总好过当一个白吃白喝的私生子。”
“原本以为我一生就这样过去了,不曾想会遇到叶琪,我此生唯一的挚爱,亦不曾想到乔治的阴险残酷,几十年受制于人,到今日才和自己女儿相见。”
他双目出神,思绪一阵恍惚,“命运向来如此吧,一步错步步错,所幸上天终究给我留了一线希望,将蓁蓁还给了我。”
“过去如何,到底过去了,亲生父母也好,你也罢,我只想割舍所有黑暗,陪着蓁蓁过完剩下的日子。”
江霆岳含泪望着他,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也罢,如今说再多也不过是徒增感伤而已了。
逐渐安静下来的病房,弥漫着寂静的悲伤气息。
谁也不知道,病房外的两个身影在听到一切后,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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