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珊本是以言语冒他一冒,心中也未能肯定,如今听得那年轻人这样说法,心中一喜,道:“好哇!敢情咱们是自己人!”
一言甫出,又不由得大是后悔,因为排起辈份来,自己却要称那个年轻人为师叔!
年轻人道:“你是什么人?”
叶小珊想一想,暗忖这“师叔”两字,自己却是叫不出来,便道:“我是独指翁孙泗的徒弟,我师傅和令尊是师兄弟,我与你岂不是也有关系?”
她因听蓝姑说起过,张恭默有一个师弟,乃是点穴的大名家,为了硬要和那年轻人拉成平辈,因此便隐起了自己蓝姑的关系不说。
那年轻人面露喜色,“啊”地一声,道:“真想不到我十余年来,一直想我师门同门,却在无意中发现了师妹!”
叶小珊“哼”地一声,道:“如此说来,既是自己人了,我该将金龙鞭还我了吧!”
年轻人自腰间解下金龙鞭,递了过去,道:“师妹,孙师叔所习武功,和我爹大不相同,他怎么会将金龙鞭传了给你的?他老人家又在何处?”
叶小珊笑嘻嘻地接过金龙鞭,道:“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道:“我叫张策。”
叶小珊道:“你本领已然大得可以,那玫瑰令旗要来何用?不如给了月娥妹子吧!”
张策沉吟了半晌,道:“好!”
叶小珊喜道:“妹妹,咱们上铁云庄去,有了那面令旗,可得威风多了!”
张策在讲话的时候,两眼一直似开非开,似闭非闭,此时听得叶小珊说起铁云庄,立时双眼圆睁,精光四射!
叶小珊和梁月娥两人,一见他眼中精光,如此之盛,不由得吃了一惊。
叶小珊陡地想起蓝姑死前曾说,太师傅张恭默,远赴北海,是为了寻找两件物事,其中之一,是一棵稀世罕见的玉脂雪芝,习武之士服了,不但却病延年益气轻身,还可以抵得上—十余年的功力,张策年纪如此之轻,武功又这样高法,看来正是服食了玉脂雪芝之功。
只听得他问道:“师妹,你们可知道武林好汉,齐集铁云庄,究竟是为了什么?”
梁月娥道:“近四五年来,武林中出了一个邪派人物,既持血魔刃,身上穿着一件寒铁衣,人所不能伤,横行无忌,是儒侠顾文瑜,酒丐郭有他等高手,约了他在铁云庄上相会!”
张策双眼又垂下,道:“那人可是江湖上称之为铁衣人的?我正要找他,想不 到他在铁云庄上!”
叶小珊见他满面愤恨,像是和铁衣人有什么深仇大怨一样,趁机道:“你要找他,何不与咱们一起上路?”
张策想了半晌,问道:“梁姑娘令师何人?”
问话之中,显然有点对梁月娥不信任,梁月娥心中大是不快,道:“我本领极杂,师傅姓齐,但是她老人家却本身武功全失,没有教过我什么大的本领。”
张策猛地踏前一步,反问道:“姓齐?是不是一个矮老太婆?还有一个姓赵的老头子,臂上刺有红色小人的,和她常在一起?”
梁月娥对于自己的身世,全不了解,那自小就将她收留的齐婆婆,是何等样人,她心中也是莫名其妙,听得张策竟能说得一点不差,反倒喜道:“啊!原来你也识得他们的?”
张策“哼”地一声,厉声问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梁月娥仍未听出他语气不善,道:“他们在四川万县附近的深山中。”
张策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想不到这两个老贼,仍然在世!”
梁月娥性格虽比叶小珊柔顺许多,但是骤然听得人侮辱师傅,也觉不能忍受,道:“张兄弟,你为何出口伤人?”
张策咬牙切齿,道:“我父母便是死在他们两人手下,如何骂他们不得?”
梁月娥一怔,道:“有这等事?令尊不是金龙神君张恭默么?”
张策道:“不错!”
他定定地向梁月娥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梁月娥却是一脸正气,心中暗奇,语气也放缓和了些,道:“梁姑娘,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师傅,是何等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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