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化子背后,像是长着眼睛一样,苏慧刚一做鬼脸,他一步未曾跨出,便一足支地,陡地转过身来,两眼直视苏慧。
她们两姐妹虽然一样淘气,但尤以苏慧为甚,化子这一手,却令得苏慧狼狈之极,不知如何收,幸是苏怡在旁,一拉苏慧,道:“妹妹,咱们快走吧!”
苏慧习才趁机转过身来,两人一直沿城墙走出了四五丈,才敢回头,只见那化子仍是倚墙而坐,苏怡道:“妹妹,这化子看来不类常人,不知是那一派的武林高手哩!”
苏慧心中仍是不服,道:“哼!若不是我们赶着去找师傅,倒要领教一下!”
苏怡心中暗暗奇怪,不知为什么妹妹今天特别爱犯小性儿,她当然想像不到苏慧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姐姐百般呵护伍中年,自己又不能和姐姐争夺,因而心中烦恼的缘故。
沿着城墙走出不远,果然见到一座小小的土地庙,就在离城墙三丈开外,门漆剥落,荒凉颓废。
土地庙盖在城墙脚下,也是出奇的事,两人一穿过破庙,果见一面有一堵墙,长约三四丈,形成了一条小巷子,想来就是三拔巷了。
但是那巷子直通通地,又那么短,一个人也没有,师傅叫自己赶来此地,又是为了什么?两人对望一眼,苏慧道:“姐姐,咱们上人当了!”
苏怡一看周围情形,也觉得颇有上当的可能,但是当地又确是一条巷子,足尖一点,跃出三四丈去,穿过了小巷一看,那一头是一大片瓦灿场,野草没膝,再回到巷内,刚想离去,猛地想起那化子还有两句别具深意的话,叫自己到了三拔巷,“多瞧地下,莫望天上”,莫非巷子在地上,另有蹊跷么?向地上一看,只见巷子中所铺的,全是一块一块,四尺见方的青石板,齐齐整整,一丝不苟,和这条破败的巷子,确是不十分相配,心想果然不错,忙道:“妹妹,先别埋怨人,极可能地底下另有乾坤,也说不定!”
苏慧仍是不信,顿足嚷着要走。
苏怡也不去理她,逐块石板仔细察看了过去,半响,发现一块石板周围,像是有亮光透出,忙道:“妹妹,你快来看,这下面果然有古怪!”
苏慧凑过来一看,不好意思道:“咦,原来那化子当真不曾骗我们!”
手在怀中一探,飕地摸出一柄其细如指,长可尺许,晶光四射的匕首来,向石缝中插去,往上一撬,那块石块应声而起,石板才一被撬起,下面便传来极是嘈杂的人声,倒将两人,吓了一跳,探头向下看时,只见灯光掩映,似从远处传来,两人一商议,觉得不论师傅是否叫自已来到此处,都非下去看个究竟不可。
苏慧先在巷口拣了一块小石子,抛了下去,不一会便传来“叭”地一声,估量有三四丈高低,跳了下去,苏怡紧跟在后面,在跃下之时,手一松,石板重又盖上。
两人到了地底,顺着亮光向前走去,只觉得地底下,四面全是石板铺成,宽敞无比,转了几个弯,跟前一亮,不由得吃了一惊。
因为两人万万想不到地底之下,还会有那么大的场面出现,只见一个高约七八丈,宽可亩许的大厅一样的地方,少说也有两百余人,正在各自议论,正中,有一块凸出的,以石砌成的石台,上面有几十个海碗大小字。
两人目力甚好,一眼便看出那些字乃是“宋庆林四年,筑此渠以疏江水,役民五万人,成而未用。”等字样,这才心中恍然,敢情那时宋朝年间,筑来疏通江水的,所以规模才如此之大。
两人既明白了是什么地方,便仔细打量周围情景,只见那些人,全都是面生横肉,獐头鼠目,就算有些稍为五官端正些的,也是一脸邪气。
她们打量别人,别人也打量她们,两人见并没有师傅在内,心中疑惑,只见一个六十上下矮壮老汉,左边脸上,生着血也似红的一搭红记,左臂袒露,手臂上刺着一个红色的蓬头鬼,腰间鼓起,也不知道是缠着什么暗器,一蓬短须,如钢针也似,走了过来,向两人一看,道:“你们是那一路上的?”
苏怡本就疑心自己来到了黑道中人物的聚会所在,一听那老头子如此问法,更是肯定,一拉苏慧,示意她不要乱说,心想不如说得远些,道:“咱们是冀鲁道上的。”
那老头“嗯”地一声,道:“柏老残未来么?”
苏怡根本不认得谁叫“柏老残”,顺口应道:“不知道,我们先来了!”
那老者道:“我叫卢金,两位先去拜见二掌门。”
两人对望一眼,暗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知是什么路数,看那卢金,像是接引一类的小角色,但是袒露的左臂上,肌肉盘虬,时而鼓起,可见一身横练外功,已有根底,二掌门又不知是何人,且跟着他去看看再说,便随在卢金后面,沿着那大厅也似的空地,走了一半,又突然了老大的一个圆洞,走进去再拐了一个弯,在一个较小的圆门前站定,那卢金便退让一旁。
姐姐两人只见地底下造有这么多的通道,如同迷宫也似,早已看得呆了而且又不知规矩,见卢金退开一旁,奇道:“咦?卢朋友,你不是要带咱们去见二掌门么?怎么不走啦?”
卢金面上神色一变,道:“你们两人,究竟是不是我们中人?”
一面说,一面将手按在腰际,两人心小齐叫不好,敢情已然露出了破绽!知道一闹起来,他们人多,一定吃不了兜着走,不如先发制人为上。
苏慧首先发动,手在身后一探,便已抓了一个火把在手,道:“咱们自然是自己人!”
一个“人”字才出口,“呼”地一声,荡起火把,直向卢金面上烧去。
卢金吃了老大一惊,急忙上身一仰,向后避去,但苏怡电同时出手,并指如戟,直向他胸前“乳中穴”点去,一点点个正着,但只觉如同点在牛筋上一样,手指几乎被弹了开来,心知对方横练外功,铁布衫功夫,极有造诣,连忙五指一齐伸开,除中指仍点在他“乳中穴”上外,其余四指,分别按住了卢金的“乳根”、“膺窗”、“天谷”、“大包”四穴,内力疾吐。
只听得卢金“嗤”地一声,向下倒去,苏慧一见得手,连忙将火把插回原地,苏怡则拖起卢金,向旁边一条通道拖去。
两人刚一做完手脚,便听得有脚步声走了过来,连忙将身一缩,只见一个独臂汉子,由一个中年人陪同,来到刚才自己停步之处,停了下来。
那人虽是失了一条右臂,但是双目顾盼之间,却是精光四射,神采奕奕,而且虽是生得瘦削了些,两道浓眉斜飞人鬓却是一个英俊的中年人,来到洞口,先向四面一看,苏怡和苏慧两人躲在暗处,见他眼光扫来炯然有神,像是已被扫中一样,身在险地,祸福难料,不由得吓得芳心乱跳。
而那独臂人也确实是在两人藏身之处,眼光便停了一停,两人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已准备着那独臂人只要一出声,便立即先弄熄了所有的火把,好混水摸鱼,趁机逃走,同时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化了妆前来,否则地道之中,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躲藏起来,也容易许多,但幸而那独臂人只是望了一下,就转了头去,两人心中才放下一块大石。
只见这独臂人,单手向洞门拱了一拱,朗声道:“山东独臂柏龙,向赵二掌门致意。”
姐妹两人在黑暗中互望了一眼,心中俱都暗忖:这个独臂人一定就是刚才卢金提起过的“柏老残”。
姓柏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他只有一条手臂,是个残废,自然是他无疑了,刚才自己吹牛,说是冀鲁道上的人物,卢金一开口便提柏老残,可见这独臂人在冀鲁道上,大大有名,因此两人互望一眼之后,益发不敢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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