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再也忍不住,一把将耀文紧紧抱住,哭喊着:“耀文,你不会死,你不会死!我不能让你死……”
救命的药,就在这个时候奇迹般从天而降。
有护士在外面狂喜地喊:“药来了,药来了!”喊着喊着,就成了哭腔。
在外面一直默默守着的锁云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药来了?”
护士哭喊着:“呜……治鼠疫的药……呜……”
穗穗呆了一下,冲了出来:“在哪里?”
护士一指街口:“就在那边……你快去……送药的人只肯把药交给你……呜……”
穗穗拨开人群拔腿便跑,地上的积水被她叭叭叭地踩得水花四溅。
街口是几名医生、护士,穗穗揪住一个就问:“药呢,药在哪里?”
“在这里。”——还没等医生护士说话,便听得街边墙角下有人答。
穗穗扭头一看,街边站着的,竟是浑身透湿如落汤鸡般的吴疤子和狗伢子,十几只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箱子、他们拼了命送来的药,就水淋淋地摆在他们的脚边。
穗穗惊呆了:“狗伢子?!”
狗伢子笑笑:“三怒哥吩咐,这些药,得当面交给你。”
“三怒?”穗穗明白了,“他人呢?”
狗伢子没答话,只是从怀中掏出那柄牛角刀,放在了药箱上。
两个人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就在街口斜对面旅店的一间客房里,一个腰间挂着绣花荷包的人站在窗前,也在期待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人正是浑身透湿的三怒。
看见穗穗抓起牛角刀,窗前的三怒长舒了一口气。他回身对等在身后的店老板讲:“这间房,我长租。”
提前送到的药,救下了许多人,包括龙耀文。药如果晚到一天,耀文可能就撑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穗穗心里就突突地跳,感到后怕。
再一想到这救命的药,想到水淋淋的狗伢子和吴疤子,穗穗心里又好像空荡荡得很。狗伢子没告诉她三怒人在哪里,连一句都没有提。
穗穗就告诉自己别想了——想也没有用。
但她看到林湘君,又不知不觉问出了口:“娘,他现在……还好吗?”
林湘君走旱路刚刚回到常德,比三怒他们晚了三天。她告诉穗穗,药能够提早送到,多亏了三怒他们,那么猛的山洪,硬是让他拼了命闯过来了。
她听到穗穗这样问,愣了:“怎么,没见着他?”
穗穗摇摇头,讲光看见他两个兄弟,给了药,还有牛角刀,就走了。
望着穗穗,半晌,林湘君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啊!”
生日晚会(1)
在鼠疫蔓延的时间里,街巷里天天有死人被抬出来,哭声再不能引起人们的同情,而只是成为一个信号:又死了一个人。
鼠疫过后,常德一片空寂。
活下来的人,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无处不在的饥饿,几乎让人无法喘息。
日军几个月来的狂轰滥炸、严密封锁,使常德交通运输几近断绝,什么也运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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